暴雨砸在楚风后颈时,他正踩着泥泞往山坳里的临时营地走。
雪狼的唤声被雨声揉碎,混着雷声滚进耳朵。
左眼皮突然跳得生疼,黑布下的晶石像被火烤着,烫得他指尖发颤——这是破妄灵瞳要动的前兆。
“楚风!”
苏月璃的喊声穿透雨幕。
他抬头,看见她举着油纸伞从帐篷里冲出来,发梢滴着水,怀里还抱着本泛黄的古籍。
伞骨被风刮得乱晃,她却顾不上,快步跑到他跟前,伞倾向他这边:“你左眼又在发光?”
楚风摸了摸黑布,指尖触到湿热的金芒。
雨幕里,那光突然像被风吹散的金粉,在空中拉出一道虚影——雕梁画栋的楼宇从雨雾中浮起,朱红檐角挂着铜铃,戏台中央,穿墨绿褶子的青衣正甩水袖,唱词混着雨声撞进他耳朵:“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等等!”苏月璃猛地拽住他胳膊,古籍“啪”地翻开在两人中间。
她指尖抵着书页上的线描图,雨水溅在纸页上晕开墨痕:“金丝楼!
民国年间沈万金为宠妾建的戏楼,藏着他从敦煌盗来的飞天金卷。
可1937年中秋夜,整座楼连带着三百多宾客,就这么......“她比划了个消失的手势,睫毛上挂着雨珠,”凭空蒸发。“
楚风盯着虚影里的青衣。
那旦角正转身,水袖扫过的刹那,眼角一点金芒突然与他左眼晶石共鸣——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他喉间发紧:“不是我找它,是这眼睛......”他扯了扯黑布,“它在带我看想看的过去。”
苏月璃的伞骨“咔”地响了声。
她望着雨幕里若隐若现的金楼残影,突然把古籍塞进他怀里:“三日后是月圆,我查过黄历,那天是沈万金小妾的忌日。”她的指尖在雨里发白,“金丝楼的怨气,该重了。”
三日后的月亮被乌云咬得只剩半块。
楚风踩着露水未干的荒草,听着脚边阿蛮的骨筶在竹筒里哗啦啦响。
雪狼走在最前,狼皮大氅沾着晨露,突然伏低身子,鼻尖抵着地面发出闷吼——那声音像滚过石缝的雷,震得楚风后颈发寒。
“六骨皆碎。”阿蛮攥着骨筶直起腰,古铜色的脸在月光下泛青。
他是苗疆巫祝后裔,此刻掌心的六根羊骨裂成碎片,“这地方......阳气被抽干了。”
话音未落,风突然转了方向。
楚风抬头,就见云雾像被刀劈开道缝,一座朱红楼宇从雾里“长”出来。
檐角铜铃无风自响,“叮铃”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门匾上“金丝楼”三个大字,竟泛着暗红,像刚蘸了血写的。
“记住。”楚风摸出怀里的古玉残片,贴在心口。
银白火焰在眼底一闪而逝,他压低声音:“楼里的东西要你入戏,你偏要当听错词的聋子。”
苏月璃把罗盘塞进他手里,指尖在他掌心快速画了个“离”字——这是他们约好的遇险暗号。
雪狼蹭了蹭他手背,獠牙在月光下泛冷光;阿蛮则摸出腰间的青铜短刀,刀身映着楼内忽明忽暗的烛火。
楼门“吱呀”开了。
老班主拄着红漆拐棍跨出来,灰布长衫沾着不知是泥还是血的污渍。
他的脸像被揉皱的纸,眼尾画着褪色的油彩,开口时却中气十足,是老戏班里的响堂音:“戌时三刻,开戏迎宾——请诸位,入座观《别姬》!”
楼内烛火幽绿如鬼火。
楚风刚踏进门,后颈就起了层鸡皮疙瘩——那些端坐在红木椅上的“宾客”,穿着民国的长衫旗袍,脸上挂着笑,可七窍正缓缓渗出黑血,像融化的墨汁。
最前排有个穿马褂的老头,指甲长得能勾住椅面,见他们进来,竟冲苏月璃挤了挤眼。
“别看他们眼睛。”楚风攥住苏月璃手腕。
他闭上眼,破妄灵瞳在黑暗里张开——整座楼的能量线在视野中浮现,金线银线像蛛网般缠在每个“宾客”头顶,最终汇聚到戏台中央的青衣身上。
那青衣的头顶,一根拇指粗的金线直插地底,“滋滋”冒着黑气。
“这是祭台。”楚风睁开眼,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每场戏,都是拿观戏人的阳寿当柴,烧给地底下的执念。”
苏月璃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撞在铜壁上“当当”响。
她盯着戏台,声音发颤:“那青衣......是影伶?
沈万金儿子的魂魄?“
“要破局,得登台。”楚风扯了扯领口,古玉残片烫得他胸口发红。
他踩着八仙桌跳上戏台时,老班主的铜锣“哐”地炸响,宾客们的笑僵在脸上,六七十双眼睛同时转向他。
青衣的水袖扫过来。
楚风接住那冰凉的绸子,闻到股腐朽的檀香味。
他望着台下扭曲的魂影,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小风,活得硬气些,别被别人的剧本困死。”
戏文唱到“虞姬自刎”时,青衣的剑尖抵住他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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