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没说话,只是从抽屉最底层摸出个红布包。
那是父亲楚叔的旧工作证,外皮磨得发亮,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全家福——年轻的楚叔抱着穿花裙子的小楚风,背景是丙三区的老岗亭。
蒸汽塔的楼梯锈得厉害,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声。
楚风爬到顶层时,额角已经沁出薄汗。
控制台蒙着层灰,却有块地方擦得锃亮——上面放着张崭新的值班记录表,字迹工整却带着生涩的顿笔:“设备正常,门窗已锁,茶壶加水。”
角落画着个火柴人,手里举着根点燃的火柴。
楚风盯着那幅画,突然笑了。
他轻轻展开红布包,把父亲的工作证放在记录表上。
工作证封皮的折痕里,飘出张更旧的纸条——是楚叔用铅笔写的:“小风,爸爸巡夜去了,你在家把窗关好。”
“行了。”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控制台轻声说,“现在轮到你们当班长了。”
话音刚落,整座塔的铜铃突然响起来。
“叮——”第一声,像晨钟;“叮——”第二声,像放学铃;“叮——”第三声,像楚叔当年巡夜时挂在腰间的铜铃铛。
苏月璃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
她望着楚风的背影,眼镜片上蒙着层雾气。
阿蛮和雪狼、灰鸦站在她身后,九骨铃在阿蛮手里轻轻摇晃,发出的声音不再混乱,反而带着某种温暖的韵律。
“他们不是鬼魂。”苏月璃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是这座城市的心跳。”
楚风转身,晨光从蒸汽塔的天窗漏下来,在他眼底投下片暖金色。
他想起七夜前监控屏上的蓝烟,想起补鞋胶的气味里震动的鞋底墙,想起父亲胶鞋上细密的针脚——原来最牢固的传承,从来不是刻在碑上,而是长在每块砖里,每片瓦上,每声“关窗”的叮嘱里。
“该回家了。”他说,伸手去拉苏月璃的手,“今晚有雨,得赶在雨前...把窗关好。”
风从蒸汽塔的通风口灌进来,卷着铜铃声往城市四面八方涌去。
二十三处岗亭的灯泡同时亮了起来,老旧井房的门帘被风掀起又落下,小学旁的雨水泵站里,那台老收音机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歌谣——是某个夜班工人当年总爱哼的,关于关窗的,最普通的,却永远不会消失的,生活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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