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带着令人牙酸的、切割软组织的“嗤嗤”声,一块散发着恶臭的暗黑色烂肉被剜了出来,扔进旁边的破碗里。
“呃啊——!!!” 詹姆斯的惨叫陡然拔高,身体再次剧烈挣扎,绳索几乎要嵌进他的骨头!
第二刀!更深!更狠!刀刃刮擦在可能已经暴露的骨膜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詹姆斯眼珠暴突,布满血丝,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全身的肌肉绷紧如铁板,青筋在皮肤下疯狂扭动!口中的木棍被他咬得木屑簌簌掉落!
第三刀!第四刀……苟兽医的动作迅捷而冷酷,像一个熟练的屠夫在处理一块坏掉的腐肉。他的每一次下刀,都精准地剔除着腐烂组织,每一次切割,都伴随着詹姆斯更加惨烈、更加非人的嚎叫。那声音在山洞的石壁间反复撞击、回荡、叠加,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地狱交响曲。汗水、泪水、鼻涕、甚至咬破口腔流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在詹姆斯扭曲的脸上肆意流淌。他英俊的面容此刻狰狞如恶鬼,金色的头发被冷汗浸透,一绺绺粘在额头上。
詹有为半跪在詹姆斯身侧,一只大手如同铁钳,死死地摁住詹姆斯剧烈起伏、试图弓起的胸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颗心脏在疯狂擂动,像是要冲破胸腔!他能感受到詹姆斯每一次绝望挣扎时传递过来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恐怖力量!
每一次詹姆斯的惨嚎冲入耳膜,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詹姆斯那张因极致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不去看他眼中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痛苦和绝望。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苟兽医那双沾满脓血和腐肉的手,盯着那把不断起落、带出更多污秽的手术刀。
摁住詹姆斯胸膛的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和意志,才勉强压制住那狂涛般的挣扎。他的牙关同样咬得死紧,腮帮子绷出坚硬的棱角,脸色比洞壁的岩石还要灰败。山洞里弥漫的恶臭、浓烈的血腥味、碘酒的刺鼻气味,混合着詹姆斯绝望的嘶吼,构成一幅残酷到令人发疯的图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十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但在詹有为和詹姆斯的感觉里,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苟兽医终于停下了刀,他长长地、极其疲惫地吐出一口气,汗水顺着他的皱纹沟壑流进眼睛里,他也顾不上擦。“好了……烂肉……差不多剜干净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脱力后的颤抖。
就在詹姆斯那绷紧到极限的神经因为这短暂的停顿而出现一丝松动的刹那,就在他以为这地狱般的酷刑终于结束的瞬间——
苟兽医猛地直起身!他看也没看旁边燃烧的篝火堆,直接伸手从里面抄起一根手臂粗、前端烧得通红发亮、正噼啪作响冒着火星和浓烟的粗大柴火棍!那炽热的棍头在昏暗的山洞里,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小太阳,散发着逼人的热浪和死亡的气息!
没有任何警告!没有任何缓冲!苟兽医眼中闪过一丝兽医处理严重感染创口时特有的、近乎残忍的决绝!他高高举起那根燃烧的柴火棍,对着詹姆斯臀部那个刚刚被剜去腐肉、正汩汩冒血的、新鲜而深可见骨的创口,狠狠地、用尽全力地——烙了下去!
“滋——!!!!!”
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头皮瞬间炸裂、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极其浓烈的皮肉焦糊味,猛地爆发开来!那味道瞬间盖过了山洞里所有的腐臭和血腥,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大脑皮层上!
“嗷呜——!!!” 詹姆斯口中那根早已被咬得稀烂、深深嵌在牙床里的木棍,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作用!
那根棍子被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混合着鲜血和破碎的木屑,猛地喷吐了出来!随之爆发出的,是真正意义上、撕心裂肺、足以震裂岩石的、最纯粹最原始的、濒死野兽般的终极惨嚎!这声音如此凄厉恐怖,洞顶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这剧痛超越了之前所有剜肉痛苦的叠加!如同最狂暴的雷霆直接劈在了他暴露的神经末梢上!詹姆斯整个人如同被强弓射出的箭矢,疯狂地向上反弓!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挣断那束缚他的粗粝麻绳!捆住手脚的绳索瞬间被勒紧的肌肉和疯狂的力量绷得笔直,深深陷入皮肉,甚至勒出了血痕!他的身体剧烈地弹跳、抽搐、扭曲,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像一条被扔进滚油里的鱼!
“摁住!连长!死死摁住他!!马上就好!!” 苟兽医的吼声也变了调,带着破音的尖锐!他双手紧握着那根燃烧的柴火棍,如同焊铁一般,死死地、不容一丝移动地抵在那片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通红的炭火与新鲜的血肉亲密接触,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伴随着滚滚浓烟升腾而起。焦糊的烤肉味和蛋白质燃烧的恶臭,浓烈得令人窒息,瞬间充斥了整个山洞,仿佛这里变成了一个恐怖的烤肉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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