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暴雨倾盆。林夏握着方向盘,指尖泛白。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疯狂摆动,却依旧无法驱散眼前浓重的雾气。手机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那是一座位于深山之中的疗养院,也是她从未谋面的生母生命最后停留的地方。
林夏对母亲的记忆几乎为零,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母亲因为精神疾病住进了疗养院,多年来一直没有好转。直到一周前,她突然接到疗养院的电话,说母亲情况危急,希望她能来见最后一面。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一座古老的建筑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疗养院的外墙斑驳陆离,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铁门上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大门虚掩着,在狂风中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林夏深吸一口气,推开铁门。湿漉漉的碎石路蜿蜒向前,通向一栋三层高的主楼。楼前的花坛里,几株枯萎的玫瑰在雨中摇曳,像是一只只伸出的手。她裹紧外套,快步向主楼走去。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壁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前台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本登记簿,最近的记录停留在三天前。林夏拿起登记簿,手指不经意间划过纸张,突然摸到一道凸起的痕迹。她凑近灯光仔细查看,发现那是用指甲刻下的字迹:“不要相信他们。”
“你好?”林夏放下登记簿,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她握紧挎包的带子,向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两侧的房门紧闭,偶尔能听到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林夏的心跳越来越快,走到标有“203”的房间前,她停住了脚步。这是母亲的病房,房门半开着,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
“妈?”林夏轻声呼唤,推开房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她的头发花白凌乱,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林夏走到床边,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妈,我是林夏。”
母亲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清明。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林夏凑近去听,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镜子……地下室……真相……”
“什么镜子?地下室在哪里?”林夏急切地问。但母亲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微弱。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夏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快步走进房间。
“你是病人家属?”男人面无表情地问。林夏点点头,男人检查了一下母亲的生命体征,然后说:“很遗憾,她已经走了。”
林夏呆立在原地,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男人开始整理母亲的遗物,她才回过神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林夏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封面上写着“林月”——母亲的名字。
当晚,林夏住在疗养院安排的客房里。房间很小,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林夏打开日记本,借着台灯的光开始阅读。
日记本的内容断断续续,字迹凌乱。从字里行间,林夏拼凑出一些零碎的信息。母亲似乎一直在研究一面镜子,那面镜子有着神奇的力量,能让人看到另一个世界。但研究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母亲开始怀疑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认为他们在隐瞒什么。
“今天,王医生给我注射了一种新药,从那以后,我总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镜子里的世界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但其他人都说我疯了,说那只是幻觉。我知道,他们在说谎。”
读到这里,林夏的后背一阵发凉。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户。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像是有人从窗前跑过。林夏心跳加速,壮着胆子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衣柜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林夏屏住呼吸,缓缓走到衣柜前。她的手刚触到柜门,柜门突然“砰”地一声打开,一件白色的衣服从里面飘落,正好盖在她头上。林夏吓得尖叫一声,扯下衣服,发现衣柜里空无一物。
她大口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日记本上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地下室的入口在洗衣房的镜子后面。”林夏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寻找地下室。
洗衣房在一楼的尽头,林夏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里。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推开洗衣房的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堆满了洗衣机和烘干机,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表面布满了水渍和灰尘,林夏用衣袖擦了擦镜面。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而她本人根本没有笑。林夏惊恐地后退几步,镜子里的影像却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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