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这是你第三次模考总分垫底了!再这样下去,你干脆直接退学去工地搬砖,别在这浪费学校资源!”
班主任的怒吼像惊雷般在办公室炸响,震得林辰耳膜发疼。他低着头,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扇了耳光。周围老师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漠然,像一根根针,扎得他浑身难受。
高三(7)班,市三中最有名的“吊车尾”班级,而林辰,就是这个班级里当之无愧的“废柴之王”。数学常年在及格线徘徊,物理化学更是惨不忍睹,英语连26个字母都认不全的说法虽有些夸张,但也相差无几。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异,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他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奶奶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吃药,家里的经济状况捉襟见肘。
所有人都觉得,林辰的人生已经注定,无非就是混完高中,随便找个流水线工厂打工,或者跟着同乡去工地搬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就连林辰自己,也曾经陷入深深的绝望,他逃课、打游戏、和社会上的小混混厮混,仿佛要用这种自暴自弃的方式,对抗命运的不公。
直到那天,奶奶突发脑溢血被送进医院。当林辰在手术室外看到手术同意书上“病危”两个字时,整个人都懵了。医生告诉他,手术费用需要十万,后续的康复治疗费用更是天文数字。他掏出手机,翻遍了所有联系人,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能借钱的人都没有。
他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我这边也不容易,你弟弟要上补习班,家里开支很大,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他又给母亲打过去,母亲的声音带着愧疚,却也充满了无奈:“辰辰,妈帮不上你,你继父那边……”
那一刻,林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悔恨。他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挥霍了宝贵的青春,恨自己连给奶奶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他在医院的走廊里蹲下来,双手抱着头,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无声地痛哭。
“小伙子,人生没有绝境,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能找到出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医生是医院的退休返聘专家,姓陈,他看着林辰痛苦的样子,眼中满是怜悯。
“努力?我这样的人,努力有什么用?”林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怎么没用?”陈医生坐下来,耐心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饱,高中都没读完就被迫辍学。但我不甘心,一边打工一边自学,用了五年时间,考上了医学院。后来在工作中,遇到过无数困难,甚至被病人误解、被同行排挤,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现在,我能救死扶伤,能帮助更多的人,这就是努力的意义。”
陈医生的话像一束光,照亮了林辰黑暗的内心。他看着手术室的灯,心里默默发誓:为了奶奶,为了自己,他必须拼一次!
从那天起,林辰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逃课,不再打游戏,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每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在教室自习;晚上宿舍熄灯后,他就躲在走廊的路灯下看书,直到凌晨一两点才肯回去休息。
刚开始的时候,困难重重。他的基础太差,很多初中的知识点都不懂,高中的课程更是像天书一样。一道数学题,别人几分钟就能解出来,他却要花上几个小时,翻遍各种参考书,甚至还要鼓起勇气向老师和同学请教。
班里的同学一开始都不相信他能坚持下去,还有人故意嘲讽他:“哟,我们的‘废柴之王’怎么转性了?是不是想靠装努力来博同情啊?”
面对这些嘲讽,林辰没有生气,也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做题。他知道,只有用成绩说话,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他的英语老师张老师,是第一个发现他变化的人。张老师看着他课上认真听讲、课下积极提问的样子,很是欣慰。她主动找林辰谈话,给他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从最基础的单词和语法开始,一点点帮他补起。
“林辰,学习就像爬山,一开始会很艰难,但只要你一步一个脚印,坚持下去,就一定能看到山顶的风景。”张老师鼓励他说。
在张老师的帮助下,林辰的英语成绩有了明显的进步。第一次月考,他的英语考了60分,虽然依然不高,但相对于之前的30多分,已经是巨大的突破。当他拿到成绩单时,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这次小小的成功,给了林辰莫大的信心。他更加努力了,不仅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等科目也都开始迎头赶上。他把所有的零花钱都用来买参考书和试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学习。
奶奶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当她得知林辰的变化后,激动得流下了眼泪。“辰辰,你终于懂事了,奶奶为你骄傲。”奶奶拉着他的手,虚弱却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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