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风号”残骸内的生活,对514团来说是一种新奇又别扭的体验。暖和,有稳定的食物(虽然主要是某种耐寒地薯炖成的糊糊),不用担心睡着时被兽人摸掉哨兵,这无疑是天堂。但“冰风幸存者”们警惕、排外的氛围,又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们: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是暂时的容身之所。
合作初期是谨慎的“蜜月期”。卡尔团长遵守约定,提供了他们之前侦察到的兽人据点外围的详细情报——巡逻队换岗时间、几个防御相对薄弱的区域、以及战争头目出现的规律,主要是一辆格外巨大的、喷着红漆的兽人坦克出动的时间。这些情报显然对“冰风幸存者”很有价值,瓦西里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作为回报,514团得到了充足的弹药补充和一些御寒的皮毛衣物。101大爷甚至被允许在“冰风幸存者”的技术人员,一个少言寡语、整天和油污打交道的老头监督下,使用他们的工作台修复“吵闹爵士”的履带和一些小毛病。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双方的核心目标并不一致:
“冰风幸存者”想要的是兽人据点深处那个能修复亚空间引擎的“关键部件”,为此他们策划了一次精心准备的、小规模的潜入行动,力求隐秘。
*514团的目标则是制造混乱,吸引兽人和可能存在的审判庭的注意力,从而让自己有机会金蝉脱壳,或者至少能更安全地生存下去。隐秘?那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矛盾就在不久后的一次联合侦察任务中爆发。
任务目标是确认兽人据点一个次要入口的守卫情况。514团派出的是柯西金和作为观察员学习的戴夫,配合“冰风幸存者”的一个三人侦察小组,由瓦西里的副手,一个名叫安娜的冷静女战士带领。
过程起初很顺利。他们利用夜色和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到距离入口几百米的一个观察点。入口处的守卫情况果然如情报所示,只有四个无精打采的兽人小子和一挺需要踹一脚才能正常工作的哒咔炮。
安娜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低声对柯西金说:“守卫很松懈,适合潜入。记录一下换岗时间,我们就可以撤了。”
“撤?”柯西金眨眨眼,“安娜大姐,你看那挺哒咔炮,位置多好?旁边还堆着几个弹药箱。要是我们能把它……嗯,‘意外’引爆了,岂不是能给绿皮们来个开门红?还能试试它们的反应速度。”
安娜立刻否决:“不行!任务目标是侦察,不是攻击!引爆弹药会惊动整个据点!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哎呀,放心啦!”柯西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们有预案!你看那边那条冰缝,撤退路线我都看好了!保证能跑掉!再说了,弄出点动静,才能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绿皮嘛,这比干看着强!”
“我说了,不行!”安娜语气严厉起来,“这是命令!记录,然后撤离!”
但柯西金是谁?他是514团的“创造性执行”专家。他嘴上说着“好吧好吧,听你的”,却悄悄对趴在旁边的戴夫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准备烟雾弹”的手势。
戴夫心脏狂跳,他明白柯西金想干什么。这违背了命令,极其危险!但他也习惯了514团这种随机应变的风格。犹豫只是一瞬间,对老兵的信任或者说盲从占了上风,他悄悄摸出了一颗烟雾弹。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或许是兽人哨兵无聊了,或许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其中一个兽人小子突然离开岗位,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溜达过来,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被发现了?”安娜瞬间紧张,举起武器。
“没有,就是闲逛。”柯西金经验老到,“但现在不动手不行了!等它靠近我们就暴露了!”
眼看兽人小子越来越近,安娜陷入两难:现在撤退可能也会暴露;不动则可能被近距离发现。
柯西金可没她那么多犹豫,他对戴夫低吼:“烟雾弹!扔向弹药箱那边!然后往冰缝跑!”
戴夫脑子一热,下意识地就把烟雾弹扔了出去!白色的浓烟瞬间在兽人弹药箱附近弥漫开来!
“你!”安娜又惊又怒。
但更让她崩溃的还在后面。柯西金几乎在烟雾升起的同时,举起他的激光步枪,对着烟雾中若隐若现的弹药箱来了一发精准的点射!
他原本只是想制造混乱,吓唬一下兽人。但或许是因为低温影响了电池,或许是帝皇今天,又或许是兽人的弹药质量实在太不稳定……那发激光束打在弹药箱上,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只是冒点火花,而是——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整个地面都在颤抖!那堆弹药箱发生了殉爆,炽热的火焰和破片席卷了入口处!那四个兽人哨兵连同那挺哒咔炮瞬间被撕成碎片!连带着据点厚实的金属大门都被炸得扭曲变形!
巨大的爆炸声在寂静的冰原上如同惊雷,远远传开!
“WAAA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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