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上校的“饿狼争食”计划一经拍板，整个514团立刻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而负责最关键一环——将“悬赏令”精准投放到下巢黑市并搅动风云的重任，自然落在了最擅长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戈尔东中士肩上。
戈尔东对此兴奋不已，感觉就像鱼儿回到了水里。他精心挑选了第20连里几个以前在本地混得最开、消息最灵通的“前帮派精英”作为助手，组成了一个临时的“黑市行动小组”。出发前，他特意换上了一身从“铁颚帮”战利品里扒拉出来的、带着弹孔和油污的皮夹克，脸上抹了点灰，让自己看起来更“接地气”。
“听着，兔崽子们，”戈尔东对几个紧张又兴奋的新兵训话，“这次咱们是去‘做生意’，不是去砍人。都把家伙收好，表情放松点，笑得猥琐点！咱们现在是‘有路子有背景能搞到紧俏物资的大爷’，懂吗？”
“懂！中士！”小组成员们脸上漏出会心的笑容，那笑容可以说“猥琐”的非常自然。
第一站：“锈水”边缘的“漏壶”酒馆。
这是一家开在废弃管道接口处的破旧酒馆，用生锈的金属板搭成，是附近帮派分子、走私贩子和落魄工人的聚集地。空气里混杂着劣质酒精、汗臭和钷素燃料的味道。戈尔东一行人推门进去，刺耳的音乐和喧闹声扑面而来。
酒馆里瞬间安静了一下，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盯了过来，有警惕，有好奇，也有毫不掩饰的敌意。戈尔东面不改色，大摇大摆地走到吧台前，把一枚从PDF尸体上捡来的、有点变形的军衔徽章拍在桌子上，对着那个独眼酒保咧嘴一笑：“老板，来几杯最烈的‘工业清洁剂’，记老子账上！”
酒保眯着独眼，没动。旁边一个膀大腰圆、脖子上带着刺青的壮汉站了起来，语气不善：“当兵的？这儿不欢迎PDF的狗。”
戈尔东哈哈一笑，转过身，拍了拍壮汉结实的胸膛（手感像拍在石头上）：“哥们儿，误会！老子不是那帮软蛋PDF。老子是峡谷那边新来的‘矿业安保公司’的（这是卡尔编的幌子）。专门处理……‘疑难杂症’。”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秘兮兮。
“矿业安保？”壮汉将信将疑，“没听说过。”
“新开的，背景硬得很。”戈尔东凑近一点，声音更低，“兄弟，我看你是个明白人。最近这附近不太平吧？是不是老有人口失踪？还都是些……嗯……头发不太茂盛的？”
壮汉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一下。失踪案在底层不是秘密，但“头发不茂盛”这个细节，却戳中了一些流传的怪谈。
戈尔东趁热打铁，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一个抽象的无毛怪物简笔画，旁边写着“高价收购”几个大字），塞到壮汉手里：“我们公司，受‘上面’委托，正在清理一些不干净的‘工业废料’。谁要是能帮忙‘处理’掉这些废料，特别是那种……没毛的、长得怪的，拿着它们的‘零件’来峡谷西边那个旧工业园后门，找‘独眼’杰森……粮食、药品，甚至家伙事儿，都好说！”
壮汉看着那张鬼画符一样的悬赏令，眉头紧锁。旁边几个耳朵尖的帮派分子也围了过来。
“真的假的？一个头换多少粮食？”有人忍不住问。
“看‘成色’！”戈尔东煞有介事地说，“越怪越值钱！最好是……有多余胳膊腿儿的！那价钱，够你潇洒一个月！”
他故意说得含糊，留下巨大的想象空间。帮派分子们窃窃私语起来，眼神中流露出贪婪和怀疑。
戈尔东也不多留，喝完那杯味道像机油掺了糖的“酒”，留下几张悬赏令，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他知道，种子已经播下，很快就会在下巢的阴影里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戈尔东的小组活跃在各个黑市、地下赌场和走私者码头。他们的方法简单粗暴：找到当地有影响力的地头蛇，递上悬赏令，吹嘘一番报酬，然后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和“过期不候”的警告。戈尔东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基因窃取者宿主描绘成“实验室跑出来的黄金宝贝”，再加上他那种卡塔昌老兵特有的、混不吝的煞气，居然让不少帮派老大信了几分，至少愿意派人去探探虚实。
与此同时，“独眼”杰森在驻地后门设立的“收购点”也热闹起来。起初几天门可罗雀，杰森无聊地打着哈欠。直到第三天傍晚，一个浑身是伤、神色惊恐的小混混拖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
“喂……‘独眼’杰森？”小混混颤抖着问。
杰森打起精神，按照戈尔东教的，板着脸：“货呢？”
小混混打开麻袋，里面滚出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皮肤苍白，毛发稀疏，五官扭曲，最吓人的是，额头上似乎有一个不明显的、类似昆虫口器的畸形凸起！
杰森强忍着恶心，用小棍扒拉了一下，确认“没毛”，而且长得确实“怪”，便按照标准流程，扔给对方一袋压缩干粮和两瓶基础消炎药：“成色一般，下次找点更带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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