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厚重的墨汁,浸透了“哨兵”世界污浊的天空。赫斯塔斯工业园的一处隐蔽出口悄然开启,六道身影(加上粉碎者)如同鬼魅般融入黑暗,向着远处“锈水”矿区那如同巨兽伤口般的轮廓潜行。卡尔上校亲自率领的这支精锐斩首小队,踏上了“掏心窝子行动”的征途。
小队成员各显神通,渗透过程紧张却不乏514团特有的黑色幽默。
戈尔东中士一马当先,他的潜行与其说是隐蔽,不如说是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匍匐前进。他利用每一个阴影、每一处洼地,动作迅猛如猎豹,但嘴里始终用极低的声音嘟囔着卡塔昌脏话,抱怨着地面的碎石和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带着铁锈和腐臭的怪味。“妈的,这鬼地方闻起来跟卡塔昌的沼泽地一个味儿,就是少了点花香!”紧跟在他身后的莉莉面无表情,只是偶尔用眼神示意他压低声音。
莉莉则完全是另一幅景象。她端着上了刺刀的激光枪,步伐精准而轻捷,如同在阅兵场上行进,每一个落脚点都经过计算,确保不发出丝毫声响。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侧翼,仿佛随时准备发起刺刀冲锋。她的存在,给这次潜行注入了一种冰冷的、专业到令人窒息的氛围。
“疤脸”汉克和粉碎者是队伍的耳目。汉克凭借卡塔昌老兵的直觉,总能提前发现诸如废弃铁丝网上的感应器、或是地面不自然的浮土等细微陷阱。而粉碎者更是功不可没,它灵敏的鼻子不断翕动,时而发出低沉的警告性呜咽,引导小队绕过了几处隐藏着危险气息的坑道入口和通风口。有一次,它对着一条看似畅通的矿道狂躁不安,汉克强行拉住小队,几分钟后,一队眼神呆滞、搬运着矿石的基因窃取者宿主就从那里缓缓走过。
柯西金技术军士则紧跟卡尔,手中的便携式扫描仪不断闪烁着微光,实时比对预设地图和实际环境,修正路线。他最头疼的是布里克——欧格林小子虽然努力放轻脚步,但他庞大的身躯和重量,每一步依然会带来轻微的震动。“布里克,轻点!你跺脚的声音在下面能当警报器了!”柯西金忍不住低声提醒。布里克委屈地瘪瘪嘴,试图用脚尖走路,那笨拙而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几分。
随着不断深入矿区腹地,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诡异。人工开凿的矿洞逐渐被一种生物质结构所取代——墙壁上覆盖着黏滑的、带有脉动光泽的有机薄膜,粗大的、如同血管或根须般的生物管道在头顶和脚边蜿蜒,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甜腻中带着金属腥味的、属于基因窃取者的特有气息。微弱的光芒从嵌在生物壁上的发光苔藓或某种腺体中发出,营造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幽绿氛围。
他们甚至看到了基因窃取者“社会”的运作片段:在一些较大的洞窟中,成群被不同程度同化的人类宿主如同工蚁般忙碌着,他们眼神空洞,动作机械,搬运着不知名的有机块或矿物;偶尔有纯血的、四臂利爪的基因窃取者战士如同监工般巡逻而过,它们无声无息,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小队不得不紧贴冰冷的生物壁,屏住呼吸,等待它们通过。
“我滴个乖乖……”戈尔东透过夜视镜看着这一幕,压低声音,“这帮虫子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还搞起装修了?”
莉莉则冷静地评估着那些宿主的军事价值,低声道:“宿主缺乏自主意识,反应迟钝,但数量庞大。纯血战士……很危险。”
有惊无险的遭遇战:
在接近目标区域的一个岔路口,小队与一支三人的基因窃取者巡逻队(两名低级宿主,一名纯血战士)狭路相逢!遭遇瞬间,汉克的粉碎者率先发出低吼预警!
“动手!小点声!”卡尔低喝。
莉莉反应最快!她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激光枪托砸碎一名宿主喉骨的同时,刺刀已精准地刺入另一名宿主的心脏!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沓!
几乎同时,汉克的战斗刀和戈尔东的卡塔昌匕首也分别解决了剩余那名宿主和试图举起爪子的纯血战士!戈尔东甚至模仿莉莉,想用匕首来个漂亮的斩首,结果刀刃卡在了异形的颈骨里,骂骂咧咧地才拔出来。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没有发出枪声。布里克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起他的大拳头。
“清理完毕。”莉莉收回刺刀,甩掉上面的粘液,语气平静得像刚打扫完房间。
卡尔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莉莉,心中暗赞克里格死亡军团的效率。“干得好。快速处理尸体,继续前进。”
小队将尸体拖入阴影处,用伪装布粗略掩盖,继续向着地图上标记的“神殿”方向潜行。巢穴深处传来的那种低沉、规律的嗡鸣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某种巨大心脏的搏动。
他们已经成功潜入虎穴,最危险的目标就在前方。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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