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第一人民医院门诊楼前,君墨尘负手立在香樟树下,洗得发白的道袍在初夏微风中轻扬,与周遭西装革履的行人格格不入。指尖捻诀掐算,天眼隐有微光流转,师父传讯中的“纯阴之气”指引愈发清晰,直指内科住院部方向。
正欲抬步,忽闻楼内传来争执喧哗,夹杂着女子清冷却坚定的嗓音:“李副院长,诊疗方案我已再三核对,患者是疫毒侵体而非普通流感,用抗生素只会延误病情!”
这声音如寒泉漱玉,入耳便让君墨尘脚步一顿。天眼骤然开阖,一道淡青色气柱自住院部顶层直冲天灵,纯阴之力中裹着隐约的药香与武道气息——正是他要找的人!
快步穿过人群,急诊大厅的景象已映入眼帘:一群身着黑衣的壮汉围在护士站旁,为首的秃顶男人满脸横肉,正是张氏集团的副总李彪,张富贵的远房堂弟。而被围在中间的女子,瞬间让周遭喧嚣都成了背景板。
她身着月白大褂,衣摆堪堪过膝,勾勒出丰腴窈窕的腰线,行走间步履轻盈却带着医者特有的沉稳。黑色细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引人不自觉望向那双裹在肉色丝袜里的玉足,圆润脚踝线条精致如艺术品。及腰的黑发散在肩后,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前,衬得脸蛋莹白如玉,一双杏眼清澈明亮,似含着晨露的秋水,顾盼间自有知性温柔,却又在蹙眉时透着几分倔强。即便戴着医用口罩,仅露的眉眼已足以让路过的男医生频频侧目,连走廊尽头的患者家属都忘了挂号,直勾勾地望着她发呆。
“林医生,别给脸不要脸!”李彪唾沫横飞,“张总侄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西医圣手的招牌就别想要了!”
女子正是林溪然,她刚结束一台八小时的手术,白大褂上还沾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闻言眼神更冷:“医者仁心,我只对患者负责,不会为权势更改诊疗方案。《论语》有云‘其身正,不令而行’,李副总还是自重些好。”
“还敢掉书袋!”李彪扬手就要打下去。
就在此时,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君墨尘不知何时已站在林溪然身侧,温润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君子动口不动手,李总这般行径,未免有失风度。”
李彪转头怒视,见是个穿破道袍的年轻人,顿时嗤笑:“哪来的叫花子,也敢管老子的事?”
君墨尘挑眉,目光扫过林溪然,随口吟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这般佳人在前,阁下动粗,不怕污了眼界?”
林溪然一怔,抬眸看向君墨尘。眼前的道士虽衣着朴素,却眉目俊朗,气质出尘,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方才她明明处于劣势,可他一出现,周遭的压迫感竟瞬间消散。
“叫花子还会作诗?”李彪挣扎无果,恼羞成怒,“兄弟们,给我打!”
黑衣壮汉一拥而上,林溪然下意识想动用太极推手,却见君墨尘身形微动,道袍下摆翻飞间,已避开所有攻击。他出手极快,指尖点在壮汉们的穴位上,动作轻柔如拂尘,可被点中的人却纷纷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不过数息,一群壮汉便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李彪吓得脸色惨白,君墨尘缓步走到他面前,语气依旧温和:“张郎好色如饿狼,如今堂弟更嚣张。医馆岂是撒野地?莫教拳头见真章。”
这诗恰是改编自当初嘲讽张富贵的句子,林溪然闻言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这细微的表情落在君墨尘眼中,让他心头微动——这笑容,竟与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渐渐重合。
“你……你等着!”李彪连滚带爬地逃走。
君墨尘转身看向林溪然,目光掠过她白大褂口袋露出的听诊器,温声道:“林医生,方才多谢你坚持医德。”
“该谢你才对。”林溪然摘下口罩,露出完整的面容,肌肤细腻如玉,唇瓣饱满色泽天然,“不知道长如何称呼?为何会在此处?”
“贫道君墨尘,自山中而来,为寻一位故人。”君墨尘凝视着她的眼睛,天眼悄然运转,前世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明朝天启七年,寒风如刀。他是锦衣卫沈炼,因追查魏忠贤阉党,被追杀至城郊破庙,胸口中了一箭,鲜血浸透了飞鱼服。庙内昏灯摇曳,一位身着粗布衣裙的少女正捣药,见他闯入,没有丝毫惊慌。她就是林溪然的前世,隐世医家的传人林晚卿。
“将军莫动,箭上有毒。”少女声音轻柔,却异常镇定,取出银针扎在他的穴位上止血,又用瓷碗盛出刚熬好的汤药,“此乃‘三根汤’,用白茅根、芦苇根、蒲公英根熬制,能清热解毒,先稳住你的毒性。”
他此时重伤难动,只能看着少女忙碌的身影。她的头发用木簪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烛光下侧脸线条柔和,专注捣药的模样,让他在刀光剑影的生涯中,第一次感受到片刻安宁。后来他伤愈离去,曾多次想回来寻她,却因阉党追杀,终是错过了。直到临死前,他仍记得那碗汤药的清甜,和少女眼中的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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