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的青袍,质地比杂役的粗布柔软许多,袖口与领缘绣着淡淡的云纹,代表着一种全新的身份。
新居所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位于外门区域边缘,虽依旧简陋,却有了卧室、静室之分,院中还有一小片可自行打理的灵田。灵气浓度远胜杂役区,但对于丹田破碎的陆峰而言,这份好处形同虚设。
他将那枚冰封着林雪的戒指小心地藏在静室暗格,院门便被人叩响。
来者是王猛和铁牛,两人也换了新衣,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陆师兄!哦不,现在该叫陆师弟了!”王猛嗓门依旧洪亮,用力拍着陆峰的肩膀,“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师兄弟了!俺就住你隔壁院子!”
铁牛则有些腼腆地递过一个包袱:“陆师兄,这是俺娘做的腊肉,给你尝尝。”
陆峰心中一暖,接过包袱:“多谢。以后还需互相照应。”
“那是自然!”王猛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俺听说,张扒皮那混蛋被玄珏师叔狠狠训斥了一顿,罚没了半年供奉,哈哈,真是解气!”
陆峰笑了笑,并未多言。张师兄的刁难,绝不会就此停止。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各种软刀子接踵而至。
分配到的宗门任务,是看守西北角最偏僻、灵气最稀薄的“枯荣园”——那里种的都是些半死不活、用途不明的顽抗灵植,几乎无人愿意打理。
每月派发的修炼资源,灵石成色最差,丹药也是效果最次的残次品。
去传功堂听课,总被安排在最角落,授课师兄目光扫过他时,往往带着毫不掩饰的忽视甚至轻蔑。
更有甚者,偶尔会有不怀好意的外门弟子前来“切磋请教”,实则想探他底细,或让他当众出丑。
陆峰皆坦然受之。
枯荣园正好,清静,无人打扰。他每日除草、松土,看似在完成宗门任务,实则暗中以那兽皮卷上的法门,引导气血,感受着大地脉动,锤炼着肉身。那些顽抗的灵植,在他独特的气血滋养下,竟隐隐有复苏迹象。
劣质灵石丹药,他照单全收。灵石被他磨成粉末,尝试融入符墨;丹药则被他拆解分析,研究其药性配伍,寻找替代或增强之法。
传功堂的冷遇,他毫不在意。他所求之道,早已不在那些基础功法之中。他更关注的,是讲授杂学、辨识灵材、甚至是宗门历史的课程,从中汲取着零碎的知识,不断完善着自己的认知。
至于挑衅切磋,他一概以“丹田有损,不便动武”为由拒绝。几次对方欲强行出手,却总被他看似巧合地以《敛息诀》配合微妙步法避开,或是被恰好路过的执事弟子喝止。久而久之,旁人只当他运气好,或是彻底认怂,便也失了兴趣。
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两件事:钻研那兽皮卷的炼体法门,以及尝试炼丹。
炼丹,依旧是他最大的难题。没有地火,没有丹炉,没有灵力。
但他另辟蹊径。
他将在藏书阁看到的那“小五行阵”理论与自身情况结合,用那些劣质灵石粉末和矿石,在院中布置了一个极其简陋的、依靠物理结构引动微弱地脉气息的“聚热阵”。又花费大量贡献点,兑换了一个最普通的厚壁铁瓮,代替丹炉。
然后,他开始处理那些得自枯荣园的、或是用贡献点兑换来的低阶灵植。没有灵力萃取,他便用最原始的捶打、研磨、发酵、甚至是日晒月灼,配合自身那缕玄寒气劲进行精密控温,提取着药物精华。
失败是常态。炸瓮、药焦、异变…小院里时常飘出古怪的气味,引来邻居侧目。王猛和铁牛来看过他几次,见他对着焦黑的药渣沉思,都忧心忡忡,劝他放弃。
陆峰只是摇头,眼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总结。他对药性的理解,在这种极致的“穷折腾”下,反而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他甚至开始整理那本残破笔记,结合自己的实践,在上面添加上许多匪夷所思的、不需要灵力参与的药材处理方法。
夜深人静时,他会戴上那枚“蛰龙”戒,尝试将一丝气血之力或玄寒气劲渡入其中。戒面偶尔会闪过一丝微光,却再无更多反应。但他能模糊感觉到,戒指内部,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却真实存在的空间,只是被层层枷锁封印,难以触及。
这日,他正在院中尝试以“聚热阵”煅烧一瓮“铁骨草”汁液,试图提炼其中蕴含的金属性精华,用于淬炼指骨。
院门又被敲响,这次来的却是一位面生的内门师姐,神色倨傲。
“你就是陆峰?听说你懂些偏门丹术?”她打量着小院里简陋的布置和那个冒着古怪热气的铁瓮,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帮我炼一瓶‘玉容膏’,材料我出,报酬十块下品灵石。炼不出来,或是效果不好,哼。”
玉容膏虽只是一品丹药,但对细腻度和融合度要求极高,寻常丹师都需小心操控火候。
陆峰看了看她提供的材料,品质倒是不错。他沉默片刻,道:“可以试试,但我炼丹之法与众不同,需三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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