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眼中精光一闪。蕴含万千驳杂剑意与残念的古剑碑?这听起来确实危险,但机遇往往与风险并存。他正需要更多的“资粮”来完善自身剑道,这块剑碑来得正是时候!
“晚辈愿往一试!”
凌霜真人也不多言,袖袍一拂,一道剑光卷起陆峰与萧辰,瞬息间便来到了青云宗安排给青冥剑阁使用的客舍院落之中。
院落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块高达三丈、宽约一丈的巨大石碑。石碑通体呈暗褐色,仿佛被干涸的血液浸染,表面布满了无数纵横交错的剑痕,深可见骨。尚未靠近,一股惨烈、混乱、狂暴、悲怆、锋锐……种种极端情绪混杂着的庞杂剑意便扑面而来,冲击着人的心神。
仅仅是站在数丈之外,萧辰都感到面色微白,不得不运转青冥剑诀护住心神。而陆峰,在感受到这股庞杂剑意冲击的瞬间,体内混沌金丹自发运转,刚刚领悟的“通明破妄”剑意自双眸中一闪而逝。
在他眼中,那扑面而来的不再是混乱无章的精神冲击,而是一道道或凌厉、或诡谲、或厚重、或轻灵的剑意轨迹,以及附着其上的种种情绪碎片。它们确实驳杂,充满了负面能量,但其核心,依旧是“剑”的本质。
“好一块剑碑!”陆峰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盘膝坐在了剑碑正前方。
他闭上双眼,不再以肉眼观看,而是以刚刚孕育出的那一缕“混沌寂灭剑罡”的真意为引,以“通明破妄”之心为镜,去映照、去感知这块古剑碑。
刹那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片上古战场,无数剑修在此厮杀,万千剑光闪耀破灭,无数剑意碰撞湮灭……愤怒、不甘、守护、杀意、解脱……种种情绪如同怒涛般冲击着他的识海。
但他谨守剑心,以破妄真意斩灭虚妄幻象,以混沌之意包容、解析那一道道或完整或残缺的剑意轨迹。有用的,便汲取其精华,融入自身混沌寂灭剑罡的体系;无用的、充满负面情绪的,则以寂灭真意直接碾碎、化去。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也是对心性与剑意的极致锤炼。
凌霜真人和萧辰在一旁静静守护,看着陆峰周身时而剑气勃发,时而气息内敛,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露恍然,知道他已沉浸在那剑碑的意境之中,正在进行一场独特的修炼。
时间缓缓流逝,日落月升。
当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剑碑上时,陆峰周身那庞杂混乱的剑意波动终于彻底平息。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两道暗金色的剑影一闪而逝,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起身,对着剑碑微微一礼。
这块古剑碑,虽未能让他的修为直接提升,却让他的混沌寂灭剑罡经历了一次千锤百炼,变得更加凝练、纯粹,对剑意的掌控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更重要的是,他从中汲取了数种古老而强大的剑意精髓,虽未直接学习其剑招,却大大丰富了他自身剑道的底蕴。
“感觉如何?”凌霜真人问道。
陆峰感受着体内那道仿佛经过淬火打磨的暗金色剑罡,自信一笑:“获益良多。多谢前辈成全!”
凌霜真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此子心性、悟性、根基皆是上上之选,未来成就,恐怕真的难以估量。青冥剑阁此次结下的善缘,价值非凡。
而陆峰则知道,经过此次剑碑悟道,他的混沌寂灭剑罡已然初成,成为了他手中又一强大的底牌。接下来,便是该专心冲击金丹后期,以应对那即将到来的、更加汹涌的暗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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