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洞外,暮色已至,泉州湾的潮水拍打着青源山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秋生握着刻有 “慈济” 二字的银针,带着刺桐童子和琉璃蝶疾行,身后洞穴深处偶尔传来药王宗残兵的叫嚣,但每次刚露头,就被琉璃蝶翅膀上的保生大帝法相光芒逼退。
“秋生,灵脉镜显示血潮大阵已完成九成,龟屿礁方向的邪力波动极强!” 琉璃蝶的声音中带着焦虑,“你母亲的蛊毒......”
“别说了,先回药田!” 秋生打断道,脚步却不由得加快。太素青蚨针在袖中微微发烫,与他腕间因母亲病情而跳动的青筋形成共鸣。路过青源山第三重摩崖石刻时,刺桐童子突然化作火莲悬停空中:“有埋伏!”
三道黑影从石刻后窜出,正是血手堂仅剩的精锐,手中挥舞着南洋 “降头刀”,刀刃上缠绕着血红色的蛊虫。秋生不慌不忙,施展出 “保生护脉针?慈航普渡”,十二道银针如莲花绽放,精准点中邪修的 “大椎”“陶道” 等穴位,封死其灵脉运转。刺桐童子的灵海焰紧随其后,将邪修连同降头刀一并焚烧,空气中弥漫着焦臭与蛊毒混合的异味。
“走!” 秋生踢开挡路的碎石,眼前突然浮现出早前审讯探子的场景 —— 那名探子临死前说的 “血潮大阵七日成”,今日正是第七日。他摸向怀中的灵脉镜,镜中母亲的脉象已微弱如丝,腕间紫线即将蔓延至心口,与泉州湾血潮大阵的血色光点形成诡异的同步。
药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萧索,九节菖蒲王已枯萎大半,灵泉眼的黑气几乎将泉水染成墨色。秋生冲进青源堂时,母亲正蜷缩在床榻上,秋蝉在旁哭得双眼红肿:“哥,娘她......”
“别怕,有我在。” 秋生强作镇定,取出青蚨兽给的 “灵脉清心玉简”,贴在母亲丹田处。玉简顿时发出柔和金光,暂时压制住紫线的蔓延,但母亲咳出的血中仍带着黑色蛊虫残肢。琉璃蝶用翅膀托起药碗,碗中灵脉水已无法掩盖血腥气,秋生这才惊觉,灵泉眼的灵气已濒临枯竭。
“阿生......” 母亲勉强睁眼,枯槁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莫要为娘冒险...... 太素门的责任......”
“娘别说了!” 秋生声音发颤,想起上次保生大帝虚影的指引,“南洋有龙涎香,能解蛊毒,也能救灵脉。当年父亲为了守护灵脉和医典,不惜...... 如今我既是太素传人,又是您的儿子,两者都要救!”
刺桐童子落在床头,花瓣轻轻拂过母亲额头,灵海焰化作暖光驱散她周身的阴寒:“秋生说得对,我们已觉醒太素守护灵的力量,此去南洋,必能凯旋。” 琉璃蝶则将灵脉镜放在母亲枕边,镜中映出泉州湾商船的轮廓:“刺桐港的商船明日卯时出海,我们来得及。”
是夜,秋生在药田灵泉眼旁布下最后一道 “太素固灵阵”,用新学的 “保生护脉针” 引动残余灵气。刺桐童子和琉璃蝶分立两侧,前者化出刺桐花墙阻挡黑气,后者以翅膀为笔,在地面勾勒保生大帝的慈容符文。当第一缕晨光染红刺桐花时,阵法完成,灵泉眼竟涌出一丝清澈泉水 —— 这是最后的灵脉之力。
秋生将泉水装入葫芦,转身望向青源堂,母亲在秋蝉搀扶下站在门口,身上披着父亲当年的太素道袍。她朝秋生点头,眼中既有担忧,又有欣慰。秋生跪下叩首,起身时已换上父亲遗留的太素行囊,里面装着医典残页、灵脉镜、新得的 “慈济银针”,以及母亲连夜缝制的刺桐花护身符。
刺桐港的商船鸣笛起航时,秋生站在船头,望着逐渐远去的青源山,手中医典残页与龟屿礁方向产生共鸣。琉璃蝶突然振翅,翅膀上浮现出《泉州海外贸易图》的星象标记,刺桐童子则化作船头的风狮爷雕像,口中喷出灵海焰,为商船劈开前方的血潮迷雾。
“秋生,你看!” 琉璃蝶突然指向海面。只见血色潮汐中,隐约浮现出当年郑和宝船的虚影,船上太素门弟子的身影与秋生重叠。医典残页发出金光,残页背面的南洋文字竟化作罗盘指针,直指龟屿礁深处。
而在南洋龟屿礁,血色祭坛上的药王宗首领望着水晶球中逐渐逼近的商船,狞笑着举起手中的血潮蛊王。蛊王蛹壳上的符文与秋生怀中的医典残页一一对应,祭坛四周的巫族修士开始吟诵古老的血祭咒语,泉州湾的血潮大阵与青源山灵脉的共振达到顶峰。
秋生握紧银针,感受着体内太素血脉与药灵力量的共鸣。他知道,此去南洋,不仅是为了救母,更是为了揭开医典之谜,阻止血潮大阵,守护闽南灵脉。刺桐花雨落在甲板上,与琉璃蝶的七彩光芒交织,宛如一幅闽南古画,为这场未知的冒险增添了几分悲壮。
“南洋虽远,吾往矣。” 秋生低语,身后青源山的刺桐花纷纷扬扬落下,仿佛在为他送行。商船冲破最后一道血雾,前方的海面豁然开朗,却又暗藏杀机。而在他的袖中,“保生护脉针” 与 “太素青蚨针” 相互辉映,等待着在下一卷中,与南洋邪修展开更激烈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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