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包厢里暖黄的壁灯映着电视屏幕的蓝光,苏黎刚把热可可杯推到林昭昭手边,就被她攥得发烫——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蔓延,像某种无声的电流,灼得掌心微颤。
空气里浮动着巧克力融化的甜香,混着老旧沙发皮革散发的淡淡霉味,而林昭昭的呼吸却越来越浅,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了喉咙。
墙上挂钟的分针划过七点五十九分,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林昭昭盯着手机屏保——那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穿碎花裙的女人抱着扎羊角辫的小丫头站在剧场后台,钢琴盖上映着两人的笑影。
相纸边缘微微卷起,她拇指摩挲过母亲的脸,触感粗糙,像隔着二十年的风沙。
“要开始了。”苏黎踮脚把电视音量调大,金属质感的综艺片头音效炸响时,林昭昭的指甲在沙发皮面上掐出个浅痕,皮革的颗粒感硌着指腹,留下一道白印。
屏幕里,嘉宾们摸着黑推开刻满老式电话的密室门,邓伦的惊呼声还没落地,杨幂突然顿住:“你们听……”
电流杂音“滋啦”一声撕裂空气,一道温柔的女声穿透二十年时光:“昭昭,妈妈今天排完戏就回家,给你带糖炒栗子……”
包厢里的热可可香突然凝住,像被冻在了半空。
林昭昭的后槽牙咬得发酸,舌尖泛起栗子壳焦糖的甜腥味——那是妈妈最后一通未接通的电话录音,她悄悄把这段声音混进了密室的“记忆磁带”环节,像埋下一颗沉睡的种子。
屏幕里,杨幂的眼眶瞬间红了,手忙脚乱去摸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了两下才点开录音功能;邓伦的喉结动了动,背过身假装看机关,指节却攥得发白,指甲缝里嵌着木屑。
弹幕开始刷屏。
林昭昭盯着滚动的文字,“破防了”“妈妈的声音永远戳心”像潮水漫过屏幕,字幕的白色光晕映在她瞳孔里,一闪一闪,像老式投影仪的频闪。
直到一条ID“怀旧录音馆”的评论突然跳出:“等等!这声音……像我妈妈录的家庭录音!我家有盘99年的带子,也是这种磁带杂音!”
苏黎“啊”了一声,凑过来看手机,发丝扫过林昭昭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痒。
林昭昭的呼吸突然急促——她设计密室时埋了三条暗线:老剧场的钢琴、钱太太教的《摇篮曲》、还有母亲当年的演出记录。
但她没算到观众会顺着声音纹路,自己拼出拼图。
“1999年圣诞心理剧《听见家》演员表里,有个‘林小芸’!”另一条评论附上截图,“钱有道当年是赞助商,演员表最后写着‘特别感谢钱有道先生’!”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黄薇的消息:“热搜在冲了,钱总那边监控室的人说他把茶杯捏碎了。”玻璃碴扎进掌心的痛感仿佛也传到了林昭昭手上。
她抬头看屏幕,特写镜头里,钱有道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喉结剧烈滚动,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像被火燎过。
“爸爸,那个设计师姐姐的声音……像你以前哄我睡觉的样子。”突然弹出的弹幕让林昭昭手指一紧。
发评论的ID是“钱昭的小摇篮”,头像是个扎马尾的女孩抱着钢琴谱。
她迅速截图发给黄薇,指尖在发送键上顿了顿——这是她埋的第四条线,钱昭的童年录音里,钱太太总说“要像哄昭昭那样弹”。
黄薇秒回:“已推给导播!”
三十秒后,直播画面突然切到后台花絮。
钱有道站在监控室里,背对着镜头,肩膀微微发抖,制服肩线绷得笔直。
画外音是导播的声音:“钱总,需要调小音量吗?”他没回头,只哑着嗓子说:“再……再放一遍。”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
弹幕瞬间炸成白色海洋。
“原来他也丢了家”“钱总手在抖”“那个林小芸是不是他太太?”林昭昭看着满屏问号,突然想起钱有道在舞台上缩回的手——原来不是被烫到,是怕触到她手背上和母亲一样的小痣,那颗藏在生命纹末端的褐色小点,像一枚被时光封印的印章。
深夜十一点,小酒馆打烊的铃声响起,清脆的“叮咚”声在寂静中回荡。
林昭昭抱着热可可杯,盯着手机里“钱有道 林小芸”的热搜第一,突然听见玻璃门“咔嗒”一声,冷风卷着落叶刮进来,吹得窗帘一荡。
苏黎举着个牛皮纸信封从外面进来,信封边角磨得发毛,封口用红蜡封着,没有寄件人地址。
她把信封放在桌上,指尖沾着夜露的凉意。
“刚才收垃圾时在门口发现的。”苏黎说,“摸着像磁带。”
林昭昭的手指在封口处停了两秒,才慢慢撕开,纸纤维断裂的轻响在耳中放大。
黑色磁带掉出来时,一张便签飘落在地,字迹粗犷有力:“有些声音,该让该听的人听见。”
她把磁带塞进苏黎的老播放器,按下播放键,机器“咔”地一声吞进磁带,电流杂音后,是钱有道低沉的声音:“小芸,今天我去了剧场。有个女孩,和你一样爱听钢琴……她说,你女儿该知道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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