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刺骨的冰冷如同亿万根钢针,从全身每一寸裂开的伤口、每一处断裂的骨头缝隙里狠狠扎入,疯狂地攫取着秦渊体内残存的热量。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冰冷的河水中沉浮,如同狂风巨浪中随时会熄灭的油灯。
地下暗河湍急汹涌,水流裹挟着碎石和腐朽的枯木,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咆哮。秦渊残破的身体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朽木,在激流中翻滚、碰撞。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濒临涣散的意识被强行拉回一丝清醒,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和寒冷吞噬。
断裂的臂骨戳刺着皮肉,碎裂的胸骨随着水流的冲击挤压着脆弱的内脏,每一次呛入的冰冷河水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而粘稠。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持续恶化!濒死临界!】
【检测到严重失血、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腑破裂、低温症…】
【源质能量槽:0/100!无法生成有效防护!】
【启动紧急预案…消耗残余骸骨印记能量…维持核心脏器最低活性…引导宿主流向低流速区…】
系统冰冷而急促的提示断断续续地在秦渊混沌的意识中响起,如同遥远而模糊的丧钟。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却极其坚韧的冰冷能量(源自那具暗金骸骨)正从精神烙印深处被强行抽离,如同最后一道无形的枷锁,勉强护住他微弱的心跳和几近停止的呼吸,并微妙地牵引着他的身体,避开最狂暴的激流漩涡,滑向相对平缓的支流。
代价是沉重的。每一次系统调用这股能量,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以及精神世界深处那“骸骨意志”残留的低语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充满恶意。
“蝼蚁…窃取…死…”
“毁灭…归于…永恒…”
冰冷、暴戾、充满毁灭气息的意念碎片,如同跗骨之蛆的冰渣,混合着暗河水的冰冷,一遍遍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他感觉自己正被拖向一个冰冷、死寂、万物终焉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冰冷的黑暗和死亡的威胁下失去了意义。也许是一天,也许只是一炷香。
水流的速度终于明显放缓。
砰!
秦渊的身体被一股平缓的水流推送着,重重地撞在了一片相对松软、堆积着细沙和腐败水藻的浅滩上。冰冷的触感从身体下方传来,水流只漫过他的小腿。
他挣扎着,用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手指,深深抠进湿滑冰冷的泥沙里,试图将身体完全拖离水面。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刺骨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断裂的骨头在体内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
【紧急预案…目标区域抵达…能量耗尽…进入强制沉眠修复…宿主…保持…清醒…】
系统的提示声彻底微弱下去,最终沉寂。那股维系着他最后生机的骸骨能量也消耗殆尽。他彻底失去了所有外力支撑,只剩下残破的躯体和顽强的求生本能。
寒冷、剧痛、失血带来的眩晕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秦渊趴在冰冷的浅滩上,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溺水后的窒息感。他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散发着微弱幽绿光芒的景象。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地下溶洞。穹顶垂下无数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一些石笋从地面向上生长,与钟乳石遥遥相对。洞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散发着微弱磷光的苔藓和菌类(幽光苔),它们构成了这地下世界唯一的光源,将整个溶洞映照得一片惨绿,充满了诡异而静谧的氛围。空气潮湿冰冷,带着浓重的腐殖质和水腥味,但至少可以呼吸。
暂时…安全了?
秦渊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微微一松,无边的疲惫和剧痛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将他彻底淹没。意识再次开始沉沦。
不行!不能睡!
他狠狠咬了一下早已被冻得麻木的舌尖,剧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睡过去,就是死!赵乾的人随时可能找到水道出口!这未知的溶洞也未必安全!
他必须处理伤势,恢复一丝行动力!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身体的抗议。他挣扎着,用右手肘支撑着身体,一寸寸地在冰冷的浅滩上挪动,如同一条濒死的蠕虫。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剧痛和伤口撕裂的温热感。身下的细沙被染成暗红。
就在他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意识即将彻底涣散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奇异气息钻入了他的鼻腔。
不是水腥味,也不是腐败苔藓的味道。
而是一种…带着淡淡铁锈腥气,却又混合着难以言喻的、令人精神一振的草木清香的甜腻气味!这股气味极其微弱,但在秦渊此刻被剧痛和死亡折磨得异常敏锐的感知中,却如同黑夜里的灯塔!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浑浊的目光循着气味传来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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