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集深处,一条岔路尽头。
秦渊背靠着冰冷潮湿、布满滑腻苔藓的石壁,剧烈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肋侧和大腿的伤口,火辣辣的麻痛感混合着毒素侵蚀的阴冷,如同跗骨之蛆。右臂的剧痛更是如同千万烧红的钢针在经脉里搅动,皮肤下龟裂般的血痕不断渗出细密的血珠,将染血的斗篷下摆浸透得更加暗沉。
冰心丹的清冽药力在识海中盘旋,勉强压制着翻腾的血煞侵蚀和骸骨低语,却无法缓解身体的创伤与疲惫。他死死盯着巷道入口处那个如同暗夜幽影般的女子——夜枭。
她依旧慵懒地倚靠着岩壁,冰冷的金属面具反射着远处惨绿萤石的微光,纯黑的眼眸如同深渊,带着玩味与审视。那句“黑煞宗补给队”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在秦渊心中燃起复仇的烈焰,也点燃了贪婪与警惕。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秦渊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痛苦和浓重的警惕。他目光扫过身后血腥的巷道,三具尸体(或者说残骸)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随时可能引来更麻烦的“清道夫”或者灰烬集的守卫。
夜枭的目光在血腥的战场上最后停留了一瞬,那纯黑的瞳孔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对杀戮效率的认可。她微微颔首,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般的优雅与无声:“跟我来。”
没有多余的废话,她转身,黑色皮甲包裹的矫健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无声而迅捷地没入一条更幽暗的岔路。
秦渊强提一口气,忍着全身的剧痛,拖着伤躯紧随其后。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右臂的撕裂感让他额头渗出冷汗。他不敢有丝毫放松,【恶意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紧紧锁定着前方那道身影,同时警惕着四周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巷道曲折向下,空气愈发阴冷潮湿,光线几乎断绝,只有偶尔从头顶巨大石笋缝隙透下的、不知来源的微弱天光,在湿滑的地面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光影。四周的喧嚣被厚重的岩石隔绝,只剩下两人细微的脚步声和远处水滴落下的单调回响。
不知拐过了多少道弯,前方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劣质酒水的酸馊气味。夜枭在一处毫不起眼的、由巨大钟乳石柱天然形成的凹陷前停下。凹陷被一道厚实的、沾满油腻污渍的兽皮帘子遮挡,里面透出昏黄摇曳的光线和更加浓郁的嘈杂声浪。
“哑巴的窝。”夜枭简短地说了一句,伸手撩开兽皮帘子,一股混合着劣质麦酒、汗臭、呕吐物和烤肉焦糊味的污浊热浪扑面而来。
秦渊皱了皱眉,压下胃部的翻腾,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如同一个被遗忘在巨兽胃袋里的洞穴。粗糙的石壁未经打磨,挂满了油污和烟熏的痕迹。几张同样粗糙、布满刀痕的木桌和长条凳散乱地摆放着,大部分都坐满了人。形形色色:裹着斗篷、只露出一双警惕眼睛的独行客;穿着破烂皮甲、大声喧哗划拳的佣兵;眼神阴鸷、默默独酌的邪修;甚至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衣衫褴褛、眼神麻木、脖子上套着项圈的奴隶。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一盏巨大的、用某种妖兽头骨制成的油灯悬挂在洞穴中央,里面燃烧着浑浊的油脂,散发出昏黄摇曳、光怪陆离的光芒,将一张张或凶悍、或麻木、或狡诈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夜枭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洞穴最深处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有一张紧靠岩壁的小方桌,位置偏僻,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一盏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壮硕如同铁塔、却穿着洗得发白、沾满油污的围裙的光头汉子(“哑巴”),正沉默地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擦拭着桌面。他脸上有一道巨大的、几乎覆盖了半张脸的陈旧烫伤疤痕,嘴唇紧抿,眼神空洞麻木,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看到夜枭,他仅剩的一只完好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放下抹布,转身走向洞穴后方那个冒着热气和食物焦糊味的洞口(大概是厨房)。
夜枭在角落的长条凳上坐下,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将自己大半身形隐藏在更深的阴影里。她对着对面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渊坐下。
秦渊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确认没有过于集中或明显的恶意锁定自己,才缓缓坐下。沉重的伤势让他动作有些僵硬。他刻意将染血的斗篷裹紧,将那柄裂纹遍布的残刀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布满血痕的右手则隐藏在斗篷下,随时准备发动。
“喝点什么?”夜枭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仿佛在谈论天气。
“水。”秦渊的声音依旧干涩紧绷。
夜枭似乎无声地笑了一下,对着走过来的哑巴比了个手势。哑巴沉默地点点头,片刻后端来两个粗陶大碗,一碗是浑浊的、漂着可疑杂质的所谓“麦酒”,另一碗则是相对清澈的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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