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刚才自己高速移动的身影,被这些人当成了跳跃的野兽,那一枪,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
静娴道长也看清了情形,她轻轻按了一下汪细卫紧绷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清冷的眸光扫过那四个不速之客,尤其是在他们手中的步枪上停留了一瞬。
汪细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这里的地形。
这里已经靠近山林的边缘,再往外就是通往临乡村子的方向。
看来,很可能是临乡的人在接待什么“贵客”,带进山来体验打猎的“乐趣”。
只是这“乐趣”,差点要了他的命,也让他心头那股“主人”被冒犯的邪火,越烧越旺。
他捏紧了手中的石子,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是直接现身理论,还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静娴道长悄无声息地滑到他身前,如同一片雪花融入雪地,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静娴的脸色瞬间也冷了下来。她不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玄女门虽避世,但并非与世隔绝。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这种枪械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村民用来防身或打几只野兔的土枪,而是能轻易夺走人命的利器。
“他们不是猎人。”静娴断然道,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几个男人。
“猎人对山林有敬畏,不会这样肆意妄为,更不会在没看清目标的情况下就开枪。”
“没错。”汪细卫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游乐场,把林子里的动静……当成了猎物。”
他捏着石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领地被侵犯的愤怒,像一团烈火在他胸中燃烧。
这片后山,是他修炼、生活的地方,是村民寻找山货的地方,早已被他视作自己的家园。
他再次散开神识,如水银泻地般无声地覆盖了过去。
那四个男人有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多岁,面带骄横之气。
他们脚下的登山鞋崭新锃亮,与这片粗犷的雪林格格不入。
其中一个正用脚尖踢着脚下那只香麝獐,嘴里骂骂咧咧:“妈的,打偏了,这麝香怕是保不住了,白瞎了王局给借的好枪。”
另一个叼着烟,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不就一只獐子吗?这片山头多的是。”
“老李头还说这山里神神叨叨的,我看就是个穷山沟,连个大点的畜生都看不见。”
“就是,要不是他带路,我们早自己进来了。非说深处不能去,搞得神神秘秘的。”
旁边一个空手的男人附和着,眼神里充满了对本地人的鄙夷,“等会儿回去,让他多准备点野味,咱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
汪细卫和静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原来是临乡有人接待,而且听这口气,来头不小。
什么“王局”,什么“好枪”,都指向了一个事实:这是一群仗着权势,无法无天的城市纨绔子弟。
那只香麝獐发出一声微弱的悲鸣,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蔓延开来,像一朵凄美的红梅。
它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这一声悲鸣,像一根针,刺破了汪细卫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他不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当成目标而愤怒,更是为这片山林的生灵,为这份被肆意践踏的宁静而感到震怒。
他可以对村民的进山听之任之,因为那是生存的需求,人类需求食物的本能。
但他绝不能容忍这种纯粹的、以玩乐和炫耀为目的的杀戮。
“静娴,”汪细卫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是更深的决绝。
“帮我看着点,我去‘请’他们把东西留下,然后滚出我的地盘。”
静娴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从袖中滑出几张淡黄色的符箓捏在指间,这是玄女门的“迷踪符”,虽不能伤人,但足以扰乱心神,制造幻象。
她支持汪细卫的决定,现在就是汪细卫最坚实的后盾。
下一刻,汪细卫的身影从树后消失了。
他并非直接冲出去,而是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脚下的大地。
木遁术、土遁术连续发动,他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
雪地上没有留下任何脚印,空气中没有带起一丝气流。
那四个男人中两人还在为打不到更多猎物而抱怨,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个人正在悄然逼近。
突然,一阵阴冷的山风毫无征兆地刮过,吹得烟头的火星明灭不定。
“操,什么鬼天气!”叼烟的男人骂了一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他身边那个持枪的同伴只觉得手腕一麻,像是被冰冷的铁钳狠狠夹住。
他惊呼一声,手里的半自动步枪竟不翼而飞!
“枪!我的枪呢?!”他惊恐地大叫。
另外两人闻声望去,只见同伴空着手,一脸见鬼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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