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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像是被一柄生锈的钝斧子,从太阳穴狠狠劈进去,又在里面反复搅动。每一次心跳,都带起一阵沉闷的、令人作呕的剧痛,撞击着脆弱不堪的颅骨。林风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牵动着全身不知名的酸痛一起发作。
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重浑浊的毛玻璃。只看到一片扭曲晃动的暗黄色光影,在视野里缓慢旋转、沉淀。
身下坚硬、冰冷,硌得骨头生疼。不是家里那张软硬适中的床垫,倒像是直接躺在了粗糙的石板地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不是城市里熟悉的汽车尾气和食物香气混合的味道,也不是家里沐浴露的清香。这气味极其复杂:浓重到发腻的、带着腐朽感的陈旧檀香;一种干燥的、尘土弥漫的呛人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的、淡淡的铁锈般的腥甜。
“呃……”
喉咙里滚出痛苦的呻吟,林风挣扎着,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骨头缝里吱嘎作响,每动一下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眩晕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堤坝。
视线终于艰难地聚焦。
他置身于一个极其空旷、破败的巨大空间里。
穹顶高得令人目眩,许多地方已经坍塌,破碎的砖石堆叠在角落里,像狰狞的巨兽骸骨。几缕粗大的金色光柱,从高高的穹顶破洞中笔直地投射下来,贯穿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缓缓浮动的尘埃。光柱之外,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墙壁斑驳陆离,曾经或许色彩浓烈、描绘着无数神异故事的壁画,如今只剩下大块大块模糊不清的色块和剥落的墙皮,如同干涸凝固的陈旧血污。支撑穹顶的巨大石柱,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有的甚至从中断裂,仅靠几根顽强的石筋勉强连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轰然倒塌,将这残存的空间彻底埋葬。
一座神像,矗立在空间最深处的高台上。
它巨大无比,几乎顶到了残破的穹顶。然而,它同样残破得触目惊心。神像的上半身连同头颅,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狰狞的、布满裂痕的断口。仅存的庞大身躯,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成齑粉。手臂断了一只,仅存的那只手臂,以一种悲怆而凝固的姿态,微微抬起,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是巨大殿门的方向。神像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材质和颜色,只有那指向前方的手臂,在从破洞透下的微弱光线下,透出一点幽暗的、非金非石的奇异质感。
一种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苍凉和死寂,如同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无声地涌来,瞬间淹没了林风。这绝不是他所知的任何地方!没有霓虹灯,没有钢筋水泥丛林,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只有这死寂的废墟,这残破的神像,这刺鼻的气味,还有这深入骨髓的疼痛……
“这……是哪里?”林风的声音干涩嘶哑,在空旷死寂的巨大空间里微弱地回荡,转瞬便被更深的寂静吞噬,显得无比渺小和无力。他撑着冰冷的地面,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肌肉酸软得如同被抽掉了筋。他踉跄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那巨大的殿门。
殿门只剩下半扇,另一半碎裂倒塌在门口,形成一堆巨大的乱石。仅存的半扇门,也歪斜着,布满了巨大的爪痕般的撕裂口。门外的景象,透过那些裂口和门洞,一点点撞入林风的视野。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熟悉的街道。
目之所及,是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的苍翠群山!山势奇绝险峻,如巨龙的脊骨刺向苍穹,许多山峰的顶端覆盖着皑皑白雪,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山间云雾缭绕,如同流动的白色丝带,缠绕着深谷峭壁。天空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澄澈碧蓝,高远得令人心慌。巨大的、形态怪异的飞鸟,在极高的天际盘旋,翅膀展开的阴影,偶尔掠过下方的山林。更让林风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
一道身影!一道人影!
就在远处一座相对较矮的山峰之上!
那人影渺小如蚁,却踏在一柄……闪烁着清冷寒光的长剑之上!剑身光华流转,如同有生命的水银在流动。那人影背负双手,衣袂在山风中猎猎飞舞,姿态说不出的潇洒飘逸,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群峰之间穿梭!时而急速拔高,刺破云层;时而俯冲直下,没入深谷。一道淡淡的、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如同彗星的尾迹,在长剑之后拖曳而出。
御剑飞行!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在林风混乱的脑海中炸开!所有的疼痛、眩晕、迷茫,在这一刻被巨大的、颠覆性的冲击彻底碾碎!他死死地扒住那半扇残破巨门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抠进门框腐朽的木屑里。
“御剑……飞行?”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出窍般的茫然和惊骇,“我……我他妈的……穿越了?还穿到了……修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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