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个是你
>我在火葬场给尸体化妆时,那具女尸突然睁眼。
>“下一个是你。”她冰冷的声音在停尸间回荡。
>报警后,警察查无此人,监控里只有我对着空气说话。
>当晚,我收到神秘短信:“清道夫已出发。”
>逃亡途中,我发现死者留下的线索指向我遗忘的童年。
>躲进安全屋的瞬间,所有镜子都映不出我的身影。
---
冰冷的荧光灯管在天花板上嗡嗡作响,像一群困在玻璃棺材里的毒蜂,孜孜不倦地啃噬着这片凝滞的空气。这里是属于寂静和告别的地方——市郊火葬场的遗体整容室。福尔马林那股特有的、带着金属锈蚀感的刺鼻气味,顽固地渗进每一寸墙壁、每一件不锈钢器具,甚至我工作服最细密的纤维里。它盖过了一切,仿佛死亡本身就该是这个味道。
我的指尖触碰到操作台上那具年轻女尸的皮肤,一种丧失了所有生命弹性的冰凉,坚硬得如同深秋河滩上的石头。她安静地躺着,面庞清秀,唇色却是一片毫无生机的灰白。一场车祸夺走了她,送来时几乎支离破碎。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我一点点修复着那些狰狞的伤口,用油彩调和出接近活人肤色的粉底,用细密的针脚缝合撕裂的皮肤。此刻,正用一支极细的化妆笔,蘸着特制的唇彩,试图在她冰冷的唇上描绘出一点点暖意。
“快了,”我低声对着这具不会回应的躯体说,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干涩而突兀,“再一会儿就好。漂漂亮亮的,安心上路。”这是我工作五年养成的习惯,一种面对无边寂静时的自我慰藉,仿佛这样能驱散一点周遭沉甸甸的寒意。笔尖小心翼翼地在灰白的唇瓣上移动,留下一点黯淡的玫瑰红。
就在我准备换一支更小的笔勾勒唇角细节时,她紧闭的眼睑毫无征兆地向上掀开了。
不是那种缓慢、带着睡意的睁开,而是像被无形的线猛然提拉,又像干燥的蝉蜕猝然崩裂。眼皮底下,是一双完全浑浊、毫无光泽的灰白色眼球,直勾勾地、空洞地,穿透了冰冷的空气,死死钉在我的脸上。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像被一只冰手攥紧,狠狠砸在肋骨上。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轰然倒流,冲得耳膜嗡嗡作响,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手中的细笔“啪嗒”一声掉落在不锈钢台面上,滚了几圈,留下一条刺目的红色痕迹。
时间失去了刻度。冰冷的空气像凝固的玻璃,死死堵在我的喉咙口。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在荧光灯下颤抖着消散。那具年轻的尸体——不,是那“东西”——就躺在咫尺之间,灰白的眼珠如同蒙尘的玻璃弹珠,毫无生气,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牢牢锁定着我。她的嘴唇,那抹我刚刚精心描绘上去的黯淡玫瑰红,开始以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幅度翕动起来。
没有气流涌动,没有胸腔起伏,只有那两片冰冷的唇瓣,如同生锈的铰链在艰难开合。一个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又像是从极深的地底裂缝中硬挤出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断断续续、却又无比清晰地钻入我的耳中:
“下…一…个…是…你…”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的骨髓深处。最后一个“你”字落下,如同耗尽了全部力气,那双空洞的灰白眼珠里的微弱“神采”瞬间熄灭。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覆盖住那令人窒息的景象,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
死寂重新统治了整容室,比之前更甚,仿佛刚才那声音抽走了所有残存的空气。只剩下荧光灯管持续不断的嗡鸣,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像无数细小的电钻在啃噬我的神经。
“嗬……”一声短促、破碎的吸气声从我喉咙里挤出来。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工具架上。几件锃亮的器械被震落,“哐当啷”地砸在光洁的水磨石地面上,尖锐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复回荡,震得我头皮发麻。
不是幻觉!绝对不可能是幻觉!那冰冷的触感,那直刺灵魂的凝视,那刮骨般的声音……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真实,带着死亡本身的重量压在我的神经上。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墙角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冰凉的塑料听筒在手中疯狂颤抖,好几次才勉强按对了那三个简单的数字。
“嘟…嘟…喂?110报警中心。”一个冷静的男声传来。
“死…死人!死人说话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语无伦次,“火葬场…整容室…女的…车祸送来的…她睁眼了!她跟我说…说下一个是我!真的!她说了!”我死死攥着听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女士,女士您冷静一点,请说清楚具体位置。”接线员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安抚,但在我听来却遥远得如同隔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圣殿星魂请大家收藏:(m.2yq.org)圣殿星魂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