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晨光刚爬上案板,王铁柱就举着那把铜钥匙,手直打颤。“灶王阁的地窖……”他往胡同口望了望,喉结动了动,“当年我二爷爷总说,那底下藏着能让老灶台‘活过来’的宝贝。”
炎耀把刚蒸好的酱肉包往竹篮里装,白汽裹着肉香漫了满脸:“爸,您就别紧张了,再磨蹭,地窖里的菜谱该长霉了。”胡东东背着个巨大的手电筒,活像扛着门炮,插嘴道:“我爸说要派挖掘机来,我说不用——咱老灶台的人,挖地窖还得用手刨,才有仪式感!”
结果到了“灶王阁”旧址(如今成了片废弃的菜市场),胡东东的“仪式感”碎了一地——地窖入口藏在个卖鱼的旧摊底下,掀开石板时,一股混着鱼腥和陈香的怪味“轰”地涌出来,熏得他直捂鼻子:“这哪是藏菜谱,这是藏了个陈年鱼罐头!”
地窖里黑得像泼了墨,炎昭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一排排落满灰的坛子,坛口用红布封着,上面写着“民国二十三年”“民国二十五年”,像串凝固的时光。最里面的木架上,摆着几本线装书,蓝布封面上烫着金字——《灶王阁秘谱》。
胡东东抢先抽出一本,刚翻开就“嗷”地叫起来:“虫子!”书页里掉出只干硬的甲壳虫,吓得他把书扔在地上,正好砸在个坛子上,坛口的红布“啪”地掉了,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干香菇,香气混着灰尘漫开来,像谁在暗处撒了把陈年的香。
炎耀捡起书,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是毛笔写的,娟秀又有力:“三月初三,采香椿嫩芽,与鸡蛋同炒,需用柴火灶,大火快翻,方得春之鲜……”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灶台,灶膛里的火苗画得像跳动的星。
“这是……二爷爷的字?”王铁柱凑过来看,突然指着页脚的小印章,“这是我家的章!当年我爷说,我二爷爷写字像描菜,笔画都带着股香。”
最让人惊喜的是本《节气食单》,每页都记着当季的菜:清明吃“青团裹腌菜”,端午做“紫苏糯米粽”,立秋炖“莲藕排骨汤”……翻到冬至那页,上面画着个胖乎乎的汤圆,旁边写着行小字:“给流浪的孩子多留一碗,天寒,得让肚子暖着。”
小宇摸着那行字,突然抬头:“福利院的孩子们快过儿童节了,咱用这菜谱给他们做顿‘节气宴’吧?”炎昭点头,手电筒的光落在他脸上,亮得像揣了颗星:“就做‘春和景明’宴,让他们尝尝老时光里的春天。
把菜谱搬回老灶台时,胡同里炸开了锅。张大爷举着鸟笼蹲在案板前,看着《灶王阁秘谱》直咂嘴:“这‘桂花糖藕’的做法,比我年轻时吃的还讲究!得用西湖藕,灌糯米时要一根一根塞,蒸完还得用红糖收膏……”
刘婶端着刚烙的馅饼进来,往桌上一放:“我给你们当试吃员!当年我妈在灶王阁当过帮工,说他们的‘翡翠烧卖’能透光,皮比纸还薄。”她翻开一页,突然拍大腿,“就是这个!我妈说里面的荠菜得用井水焯,才能绿得发亮!”
程序员阿杰背着电脑包赶来,不是为了蹭饭,是来“数字化”菜谱的:“我把这些菜拍成照片,做成电子版,再标上食材清单和步骤,以后谁想学,扫个码就行!”他边说边拍,闪光灯“咔嚓”响,吓得三鹅在院里“嘎嘎”乱窜,像在抗议打扰了它们的午休。
最热闹的是准备“春和景明宴”那天。老灶台的院里支起了临时灶台,街坊们全来帮忙:张大爷负责采香椿,说“嫩芽得带露水摘才够鲜”;刘婶蹲在井边洗荠菜,井水溅得她蓝布衫上全是斑,像开了片小蓝花;老李扛来捆柴火,说“灶王阁的老规矩,炒春菜得用松针引火,带点松脂香”。
炎耀和炎昭忙着备菜,灶台上摆着刚腌的香椿芽,绿得发亮;蒸好的青团冒着热气,艾草的香混着豆沙的甜;最费功夫的是“翡翠烧卖”,炎昭把荠菜剁得比泥还细,和着豆腐拌馅,擀的面皮薄得能看见馅的绿,包的时候捏出十二道褶,像朵刚开的花。
胡东东和小宇负责摆盘,小宇用胡萝卜刻了只小兔子,摆在青团旁边,胡东东却觉得不够“热闹”,往盘子里撒了把爆米花:“这叫‘春满人间’,甜的咸的都有!”引得众人笑他“胡闹”,却没人真的把爆米花捡出来——那点脆甜混着艾草香,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儿童节那天,老灶台的三轮车队浩浩荡荡往福利院去,车头挂着面红布,上面写着“灶王阁·老灶台联合宴”,字是王铁柱写的,笔锋里带着股倔劲,像老灶台的烟火。
孩子们排着队在院子里等,扎马尾的女孩看见炎耀,举着幅画跑过来,画上是地窖里的坛子,每个坛口都飘着朵小云彩,像在说“里面藏着会飞的香”。“哥哥,今天有汤圆吗?”她仰着头问,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
“不光有汤圆,还有‘会跳舞的烧卖’!”胡东东掀开保温桶,翡翠烧卖在蒸汽里轻轻晃,薄皮裹着绿馅,真像一群踮脚的小绿仙。孩子们“哇”地围上来,小宇给每人递了双竹筷,轻声说:“慢点吃,馅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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