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坐在寨口的石墩上。
真的很老了,头发全白,满脸皱纹,背佝偻着,手里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但那双眼睛却很亮,像山里的鹰。
他看到阿雅给的银饰时,猛地站了起来。
“巫神在上……”老人的声音沙哑颤抖,说的是苗语,但张清玄听懂了,“老朽等了六十年……终于等到了……”
他朝着银饰跪下,阿雅连忙扶住他:“阿公,使不得!”
老人抬头看着阿雅,又看看张清玄他们:“你们是……来对付山里那些东西的?”
“是。”张清玄点头,“寨老,我们需要知道雾隐山现在的情况。”
老人站起身,示意他们进寨:“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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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老的吊脚楼很旧,但收拾得干净。火塘里燃着柴火,上面吊着一个黑铁壶,煮着茶。老人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茶,茶色暗红,味道苦涩,但喝下去后浑身暖和。
“雾隐山的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老人坐在火塘边,火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那年山里发现了一个古墓,据说是明朝一位苗族将军的。寨子里有人起了贪心,偷偷挖开了墓。”
“然后呢?”胖子忍不住问。
“然后?”老人苦笑,“死了十七个人。墓里有机关,有毒气,还有……将军的诅咒。活着回来的三个人,一个疯了,两个病死了。从那以后,山里就不太平了。”
陈子轩皱眉:“是将军的怨灵作祟?”
“不全是。”老人摇头,“将军是战死的英雄,他的魂本来在守护这片山。但墓被挖开,封印破了,他的战意和怒气就溢了出来。再加上这些年,山里的猎户、采药人,死在山里的也不少……那些死者的怨气,和将军的战意混在一起,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张清玄静静听着:“最近有什么变化?”
“半个月前,山里来了几个人。”老人脸色沉了下来,“穿得不像本地人,带着很多奇怪的仪器。他们在山顶待了三天,下山的时候……少了一个人。我问他们那个人哪去了,他们说摔下山崖死了,但我看见,他们的背包里,有血。”
胖子倒抽一口凉气。
“那之后,山里的雾就更浓了。”老人继续说,“晚上能听到厮杀声,还有马蹄声。有几个胆大的后生想上山看看,结果……回来两个,疯了三个。疯的那三个,嘴里一直喊‘将军饶命’‘我不敢了’。”
张清玄放下茶碗:“山顶现在有什么?”
“一座塔。”老人说,“用刀剑和长矛垒成的塔,三天前突然出现的。寨子里有人偷偷去看过,说塔顶插着一面旗,旗子上有字,但不认识。”
“是‘怒’字。”张清玄说。
老人一震:“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玄冥布的节点之一。”张清玄站起身,“寨老,我们得立刻上山。您能给我们指条最近的路吗?”
老人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路有,但很危险。要穿过一片古战场——不是真的战场,是将军的战意幻化出来的。进去的人,会看到自己最恐惧的东西。”
“我们有准备。”张清玄说。
老人看着他,又看看胖子和陈子轩,最后叹了口气:“罢了。你们等等。”
他起身,颤巍巍地走到里屋,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残缺的铜制虎符,只有半截,边缘已经锈蚀。
“这是当年从墓里流出来的东西。”老人把虎符递给张清玄,“也许是将军的遗物。带着它,也许……能少受些战意冲击。”
张清玄接过虎符。入手冰凉,沉甸甸的。他能感觉到,虎符里残留着一丝微弱但坚韧的意念——不是怨念,是某种更纯粹的东西,像沙场将士保家卫国的决心。
“谢谢。”他说。
老人摆摆手:“去吧。天黑前如果还没下山……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山里的夜晚,不属于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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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寨子时,已经是下午一点。
老人指的路确实近,但险。要翻过一个陡坡,穿过一片原始森林,然后是一片乱石滩,最后才是山顶。全程至少还要走三个小时。
“老板,你说那个玄冥……会在山顶等我们吗?”胖子一边爬坡一边问。
“不会。”张清玄说,“他派了灰六。但灰六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陈子轩惊讶,“为什么?”
“玄冥不会容忍失败。”张清玄语气平淡,“灰六没能阻止我们破坏古城节点,对玄冥来说就是废物。废物没有活着的价值。”
胖子打了个寒颤:“这人也太狠了……”
“他不是人。”张清玄纠正,“至少,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
正说着,前方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凄厉,短促,戛然而止。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张清玄示意他们噤声,自己悄无声息地摸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树林深处,有一片空地。
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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