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枝把幡布上的价格,由之前的两文一卜,变成一文一卜。
果真降价之后,咨询的人就多了,她一边胡编乱造、一边物色有钱人、一边寻找那贵公子。
晚上瓦舍又热闹起来了,百戏杂陈,吆喝叫卖,和各路货色的酒囊饭袋。
凌枝朝戏台子看去,没有人影,心下正在侥幸,却不料扭头时间,看到俩孩子扛着各种道具走来。
悄叹口气,凌枝索性玩起塔罗牌。
不知不觉来这已经二十天,她想给自己算一卦,算算自己最近会不会有血光之灾?
不知何时,惨叫声划破空气。
凌枝玩牌的手抖了一下,但没抬头,她怕看到孩子的惨状,更怕与他们的眼神交汇。
于是一心两用地思考, 这是在古人的时代,可是她供奉的那个古人,她全然不知对方什么姓名什么模样。
她对古人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他是长宁军的首领。
她只是在那座山下出生,在那座山下长大,她只是从小就在村里的老人们嘴中听说,山上有一个悲壮的故事。
主人公是一位守护山河的将军,听说很年轻,结局很惨烈。
她可怜古人的一生,于是在十岁那年,在小伙伴陈懿的帮助下,给古人建了一座坟,立了一座碑。
无人管理的荒山,十岁的小孩挖坑砌壁,偷石材,做雕刻,成品虽丑,却不畏光阴。
本以为会是小孩过家家,然她一供奉,竟快十年。
如今她来到了古人的时代,却无从下手了。
按道理古人该是四川人,这时候应该在四川。
可车遥路远,战火纷飞,她能平安到达不?
古人至死都很年轻,这时候岂不更年轻?万一古人在外,岂不就是错过了?
乱世之中,命运多舛,她能活着见到他不?
越想越迷糊,往后的路,凌枝真不知该怎么走?
这时一个重物将她的摊位撞翻。
“喂!”她猛地闪躲,只见那两个党项人气冲冲过来,冲着某人拳打脚踢。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竟敢跟我争高低。”
“老不死的老混球,又想在这看便宜啊。”
凌枝一惊,这光看不给钱的老头,就是昨夜那个老头!
“露场的就是可以看,谁规定的看了就一定要给钱?”老头滚在地上,被打得居然硬气了,捂着头叫嚣:“你们这是畸形表演,你们影响了城市风貌!”
“城市风貌你妈个头啊,你个老不死的!”
“明日要是再看到你,老子直接宰了你!剁了你这把老骨头,拿来做弹弓!”
一顿噼里啪啦过后,党项人吐了老头几口痰,然后一人拖着一个孩子走。
路人:“哎哟,这生意做不得啊,不给钱就要挨揍。”
路人:“有点不讲规矩了吧,自己表演不成功,还能怪人家不给钱啊!”
凌枝完全明白了,把摊位摆正,看路人散了,才把老头扶起来,让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我说你这老伯也是,给不起钱就不要去围观啊,瞎凑什么热闹?”
她着手收拾自己的物品,打算等老头歇口气后就回家了,边收拾边嘀咕:“以后这种地方你还是少来,这虐待小孩的戏法有什么好看的?”
老头捂着被打疼了的肚子,顽固道:“谁规定的老人就不能看了?谁规定的看了就一定要给钱了?他们畸形表演,我为什么要去助长他们?”
“你不助长可以,但你也不能添乱啊。”
“那你呢,你不也是成天都在这看吗?”
他竟然还来劲了?
凌枝急道:“我这是摆摊,我是向宅务给了摊位费的,再说我又没凑到人家戏台子边上去看。而你算什么呀?你就是添乱的,人家卖力表演,你分文不给,只会让人觉得孩子的表演还不够惨,回去指不定怎么受折磨呢!”
凌枝确实有点急,因为说到孩子她心里就不舒服,也觉得这老头冥顽不灵。
老头也急道:“那给了钱这事就消停了吗?不会的!给了钱只会让他们认为这个行当赚钱,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多。”
“你跟我这儿急有什么用?”
“没跟你急,是这种杂技你越给他脸,他就越不要脸,我就是不给。”
凌枝嗤了一声,懒得跟他争。
“唉。”老头叹口气,缓缓站起身,不再有方才的气焰了,平和地道:“又谢谢你了,太晚了,你快收拾东西回家吧。”
说后就一拐一跛地走了。
凌枝盯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身子骨真是硬朗,连遭两次暴捶,居然还能到处晃悠,简直少见。
——
凌枝回家走到那个石梯处,专门停下来听听有没有被殴打的惨叫声。
没有。
她奇怪,表演不是失败了吗,党项人怎么会放过他们呢?
难道,被打死了?
这个想法有点恐怖,她不由的浑身一凝,才死了一个,不会又死了吧?
想了想,悄声爬了上去。
那个房间还是燃着一盏微弱的油灯,但是特别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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