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挣脱了伊丽莎白那虚虚的怀抱,以一种与它那虚弱外表完全不符的敏捷姿态,一瘸一拐地,冲到了巷子角落里那个正散发着恶臭,巨大的木制酒桶旁。那个酒桶,似乎是猪头酒吧用来接雨水的,里面积了半桶浑浊,不知道放了多久,绿油油的雨水。
那条狗一头扎了进去!
“噗通——!”
一声巨响。
散发着恶臭的脏水,夹杂着腐烂的树叶和一些不可名状的漂浮物,瞬间,溅得到处都是。
伊丽莎白和达芙妮,像两只被施了石化咒的呆头鹅,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及腰深的绿色脏水里,疯狂扑腾、搅动、给自己洗澡的巨大生物。
“它……它在干什么?”伊丽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
“我不知道……”达芙妮的声音,带着一丝崩溃,“也许……它觉得我的清理咒,还没有这桶馊水干净?”
几分钟后,那条狗,终于从那个充满了味道的“浴缸”里,爬了出来。
它站在石板地上,像所有刚洗完澡的狗一样,猛地,甩动着自己的身体!
哗啦——!
无数夹杂着泥沙和不明生物残骸的水珠,像一场充满了味道的暴雨,朝着两个女孩席卷而来!
“盔甲护身!”
达芙妮的反应,快如闪电。一道透明的屏障,瞬间出现在她们面前,挡住了那场恶心的魔物双重攻击。
当水珠落尽,当她们撤去屏障,再次看向那条狗时,那条狗变了。
那身被已经干结的泥浆和污垢糊成的土黄色毛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光滑的黑色长毛。
那不再是一条看起来又脏又可怜的流浪狗。
那是一头……体格健壮,姿态高傲,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令人心悸的贵族气质的巨型黑犬。
它那双总是充满了悲伤和疲惫的眼睛,此刻,在洗去了所有的污垢之后,显得格外明亮,也格外……深邃。那里面,闪烁着属于智慧生物、狡黠、仿佛在说“怎么样,被本大爷帅到了吧”的光芒。
那只从土黄色,变成了纯黑色的庞然大物。
达芙妮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那颗总是充满了逻辑和理智的大脑,被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和那片熟悉的、不祥的黑色,给狠狠地,击中了。
一个词,像一道黑色的、不祥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劈开了她所有的认知。
不祥。
那个在特里劳妮教授的水晶球和茶叶渣里,反复出现的、属于哈利·波特的死亡预兆。
“伊丽莎白……”达芙妮的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产生沙哑的颤抖,“我们……我们把它……丢掉吧。”
“为什么?”伊丽莎白完全没有get到重点。她正沉浸在一种“我捡到宝了”、巨大的喜悦之中。她看着那条威风凛凛、帅得一塌糊涂的大黑狗,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你看!它多漂亮!我就知道!它只是需要洗个澡而已!”
“它……”达芙妮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地掐住了,“它看起来,像……不祥。”
“不祥?”伊丽莎白愣了一下,随即,她笑了。
那是一个充满了无奈和纵容、柔软的笑容。
她走到那条已经变得无比英俊的大黑狗身边,再次,伸出手,揉了揉它那颗毛茸茸的、巨大的脑袋。
“达芙妮,”她说,“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不要用标签,去定义一个你不了解的生命。”
她抬起头,看着达芙妮那张因为恐惧和纠结而变得惨白的脸,那双黑色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能安抚一切躁动的古井。
“而且”
“你看它的眼睛。”
达芙妮下意识地,看向了那条狗的眼睛。
那是一双,无比清澈,无比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恶意。
只有一片,和伊丽莎白一样的、深沉的、化不开的孤独。
达芙妮那颗因为恐惧而疯狂擂鼓的心,忽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奇怪、一人一狗的组合,看着她们之间那种与生俱来的和谐与信赖,她那颗总是充满了算计和逻辑的大脑,第一次,选择了放弃思考。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茫然地问道,“总不能……真的把它带回地窖吧?”
“当然不。”伊丽莎白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狡黠的黑猫。
她指了指远处那条通往山坡、荒凉的小路,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属于作者的光芒。
“我知道一个地方。”
“一个很大的,很破旧,从来都没有人敢去的……完美的狗窝。”
她拉起达芙妮的手,又拍了拍身边那条大黑狗的脑袋,用一种宣布新家庭成员诞生、愉快的语气,说道:
“走吧,大黑。”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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