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卢修斯滴水不漏地回答,随即话锋一转,用手杖指了指远处那片嘈杂的营地,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看看这些‘客人’。魔法部真是越来越宽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了进来。”
伊丽莎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拥挤的人潮中,一个矮小、穿着干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正踮着脚,用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姿态,守护着一个空荡荡的位置。是闪闪。
而闪闪的身后,站着一个面容严肃、嘴唇抿成一条刻薄直线的男人。巴蒂·克劳奇。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
伊丽莎白对这个人,再熟悉不过了。一个为了所谓的“名誉”和“规则”,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进阿兹卡班,又在妻子临终前,用一个复方汤剂的骗局,将儿子偷渡出来,藏在家中,用夺魂咒控制了十几年。
一个,比伏地魔,更让她感到恶心的伪君子。
格林德沃的声音,仿佛又在她耳边响起。
*“孩子,你连你的敌人是谁,都还没搞清楚。”*
是啊。
伏地魔的邪恶,是写在脸上的,是赤裸裸的,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
而有些人的邪恶,却藏在得体的长袍下,藏在那些冠冕堂皇的“规则”和“秩序”里。它更隐蔽,更伪善,也更具毁灭性。
“抱歉,马尔福先生。”伊丽莎白忽然开口,打断了卢修斯的长篇大论,“我们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完,她拉起达芙妮的手,甚至没有再看德拉科和潘西一眼,转身,就挤进了那片让她感到窒息的人潮里。
“喂!伊丽莎白!”德拉科的声音,被淹没在了身后。
达芙妮被她拉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她能感觉到,伊丽莎白那只握着她的手,冰冷,僵硬,甚至在微微地发抖。
“怎么了?”
“找到了。”伊丽莎白的声音,很轻。
“找到什么?”
伊丽莎白没有回答。她拉着达芙妮,穿过拥挤的人群,最终,在距离克劳奇一家不远不近的一处高地上,停了下来。这里视野很好,可以将整个营地,和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体育场,都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体育场上空,号角齐鸣。
爱尔兰队的吉祥物,一群穿着绿色小马甲的拉拉队小矮妖,像一片金色的雨,从天而降。紧接着,保加利亚的媚娃,也登场了。
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了疯狂。
所有人都抬着头,看着天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尖叫。
除了两个人。
伊丽莎白,和巴蒂·克劳奇。
伊丽莎白看着那个男人。
她看到,在所有人都被媚娃的魅力所迷惑,变得痴痴傻傻时,那个总是以铁面无私着称的克劳奇先生,那张严肃的脸上,却滑过了一丝极其不协调、近乎于痛苦的挣扎。
他似乎在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去抵抗着什么。
不,他不是在抵抗媚娃。
他是在抵抗他身后那个看不见的、正在蠢蠢欲动、属于他儿子的灵魂。
那根由夺魂咒构筑、名为“控制”的锁链,在十万人的狂欢和媚娃的魔力催化下,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断裂前的悲鸣。
格林德沃的考题,从一开始,就不是让她去找那个会点燃烟花的人。
他要她看的,是那个递上火柴,却又拼命想阻止火焰燃烧、可悲又自相矛盾的纵火犯。
伊丽莎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到达芙妮的手,轻轻地,反握住了她。那股温暖的力量,顺着她们交握的指尖,缓缓传来。
“伊丽莎白,”达芙妮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响起,“比赛开始了。”
伊丽莎白睁开眼。
她没有去看天上那些追逐着金色飞贼的球员。
她的目光,穿透了十万人的狂欢,越过了拉拉队小矮妖洒下的金雨,再一次,落在了那个依旧站在原地,浑身紧绷,像一尊即将被内部的压力撑到四分五裂的雕像一样的男人身上。
她轻声说:
“不,达芙妮。”
“我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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