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见月色下,一位白衣仙人垂眸看着他。
那仙人白衣胜雪,墨发用玉冠束起,气质清冷如月华,周身散发着淡淡的仙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却又真实地站在那里。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便是仙界当今的尊上,是仙界最强的存在。
更不知道,这场相遇,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蓝玉烟那时刚结束一场百年闭关,心血来潮到药圃查看,便撞见了这一幕。
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眼神里没有丝毫鄙夷,只有一丝淡淡的疑惑。
他指了指这片地方,轻声说道:“这里是我的药圃,不过,我可以帮你安葬她,我在魔界鬼界也有个熟人,能帮她来生到好人家。”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安英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帮他。
他看着蓝玉烟真诚的眼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忘了哭泣。
蓝玉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银霜。
过了好一会儿,安英才反应过来,“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石头上发出闷响,对着蓝玉烟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蓝玉烟轻轻扶起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起来吧,地上凉。”
随后,蓝玉烟挥手之间,便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土地,又用仙力将坑挖好,小心翼翼地将安英母亲的尸体放入坑中,掩埋好,还在上面种了一株花。
做完这一切,他又拿出一道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化作一道金光,飞向远方。
“未到七日的魂魄不会入轮回,魔界会差人去鬼界帮令堂的,”
安英看着这一切,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他再次跪在地上,安英跪在地上,破衣烂衫遮不住嶙峋骨相。他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如霜,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仙人,留我做个杂役吧。扫地劈柴,什么都成。”
蓝玉烟垂眸看他。月光在白衣上流淌,清得像淬了冰。这孩子眼里没有孩童该有的混沌,只有过早被世事磨出的隐忍,像块被踩进泥里的玉,蒙尘却未失其质。指尖探过,灵根纯净得惊人,竟与自己同源。
“不必做杂役。” 蓝玉烟开口,声线冷得像山巅积雪,“你这般性子,做奴仆是屈了才。”
安英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疑。
“想报恩,不必弯腰。” 蓝玉烟望着远处沉沉夜色,“可以变强,为自己撑腰,甚至 ——”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安英脸上,“报仇。”
安英浑身一震,像被惊雷劈中。他张了张嘴,喉间发紧:“可、可他们是仙门世家……”
“世家?” 蓝玉烟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下,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再大的世家,也挡不住足够锋利的剑。” 他看着安英惊惶又炽热的眼,“但要记着,自己的仇,自己报。牵连无辜,便落了下乘。”
“若、若不想报仇呢?”
“那便去度化。” 蓝玉烟语气平淡,“两种路,都是修行。只是无论选哪条,都得先站得稳。” 他抬手,月光在指尖流转,“我是蓝玉烟,仙界现任尊上。你愿做我徒弟,学这立身的本事么?”
夏蓝读到这段记忆时,指尖微顿。原以为书里那个耽于情爱纠葛的仙尊只是副空壳,此刻才见着内里的骨 —— 冷硬,通透,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强悍。原来剥离那些旖旎描写,这尊上竟是这样的人,像柄藏在鞘里的剑,看着沉寂,锋芒却从未敛过。
安英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地上,闷响里带着决绝:“弟子安英,见过师尊。”
“你叫安英?”
安英恭敬地应道:“是,弟子姓安,名英。” 他顿了顿,补充道,“安是母亲的姓,英是她给我取的名。”
蓝玉烟闻言,沉默片刻。仙界向来有收徒改名的传统,以此彰显师徒渊源,不少仙门甚至会让弟子改姓师门之姓。安英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这位仙尊是否会让自己改名。
却见蓝玉烟摇了摇头,清冷的眉眼间难得地染上一丝柔和:“不必改了。”
安英愣住了。
“安就很好。” 蓝玉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安英耳中,“愿你一生平安顺遂。” 他看着安英,继续说道,“英是令堂想让你成为一代英才,这份心意,要记得。”
安英的眼眶瞬间红了,他重重地点头:“弟子记住了。”
拜师礼极简,清霄殿里只摆了盏孤灯。安英捧着杯清茶,手稳得不像个孩子。蓝玉烟接过茶,递给他枚云纹玉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首徒。”
消息传开,仙界炸了锅。
“一个卑贱私生子,也配入仙尊门下?”
“定是用了什么龌龊手段!”
流言蜚语如附骨之蛆,缠了安英整整三年。
有次宗门大比,青岚宗的少宗主故意撞翻他的剑匣,淬了毒的嘲讽像冰锥子扎过来:“野种就是野种,拿的剑都带着穷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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