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系着墨玉扣带,玉扣温润,垂落的暗纹穗子却只堪堪扫过衣摆,半分不晃,端得是仙尊的规整气度。
仙界正殿建在仙山之巅,殿外台阶由整块晶莹白玉铺就,晨光穿雾落在上面,折射出温润却冷硬的光,连阶边玉柱都雕着缠枝莲纹,花瓣纹路清晰得能数出脉络,气派得让人不敢近前。
判官领着牛头马面立在殿中:判官穿一身玄色织金官袍,领口袖口绣着青面獠牙的判官纹,腰间束着墨色玉带,挂着块刻 “公正” 二字的象牙牌,官帽两侧的系带垂在胸前。
牛头马面则穿皂色短打,腰间系着粗布带,手里各提两个朱红漆盒,盒盖缝里漏出的珠光,在白玉殿中泛着冷光,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
见他进来,判官忙躬身行礼:
“下官鬼界判官,见过仙尊。昨日东咀城恶鬼作乱,惊扰仙尊,还险些伤了贵徒,又偏在仙尊旧宅之地,实乃下官监管不力。今晨奉鬼王之命,携证据与判罚前来请罪,还望仙尊海涵。”
夏蓝在主位坐下,月白正装的衣摆垂落在白玉座椅上,没皱半分。
指尖轻轻搭在扶手边缘,骨节分明,声音冷得像殿外的雾:
“不必多礼。既是带了证据,便直说吧 —— 昨日那些‘蓝家亡魂’,究竟是怎么回事。”
判官直起身,先示意牛头马面将朱红漆盒在殿中摆开,盒盖打开时,夜明珠、千年墨玉、忘川镇魂石依次显露,珠光宝气在殿中漫开,却没暖半分冷意。
他才捧过紫檀木盒,打开时露出泛黄的卷宗与块泛着黑气的玉佩:“回仙尊,昨日作乱的并非真的蓝家怨魂。您看这卷宗 ——”
双手递过卷宗,指尖微颤,“蓝家三百七十一口,早在二百年前就由元景仙尊亲自送入轮回,每一户的转世去向、投生村镇都记在上面,下头还有元景仙尊的朱砂印,可辨真伪。”
夏蓝接过卷宗,指尖划过纸面,墨迹虽淡却清晰,连苏婉转世江南水乡、蓝苍投生农户之家的细节都写得明明白白。
他眉峰微蹙,没抬头,只淡淡道:“无一人疏漏?”
“是!” 判官连忙应下,又指了指紫檀木盒里的玉佩,
“作乱者是个名唤仲才的恶鬼。此鬼生前连杀十七人,死后被判入油锅地狱,却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暗中练出‘仿灵术’,能模仿旁人魂魄气息。
前日他突袭狱卒,抢了钥匙逃狱,直奔东咀城,故意变作蓝家亡魂模样,想挑仙鬼两界的矛盾。”
“仲才与蓝家,此前有过节?”
夏蓝抬眸,目光落在判官脸上,没什么温度。
判官愣了愣,忙摇头:“回仙尊,下官连夜彻查鬼界卷宗,这仲才二百年前从未踏过东咀城,与蓝家连面都未曾见过,无半分渊源。”
“无半分渊源,却偏要变作蓝家亡魂的模样,还选在蓝家旧址动手?”
夏蓝的声音没起伏,指尖捏着卷宗边角,没捏皱半分,“他既知是仙尊在此,还敢动手 —— 袭击仙尊,与自寻死无异。无冤无仇,何必用这般代价做无差别攻击?”
这话刚落,站在旁的安英猛地上前一步,手里旧册子 “啪” 地按在旁边玉案上,语气带着少年人的锐利:
“判官大人这话未免牵强!我昨夜查过鬼界狱规,油锅地狱看守皆是百年以上的厉鬼,寻常恶鬼连靠近狱门都要被灵力灼伤,这仲才不仅能在狱中修炼禁术,还能伤了看守逃出来 —— 若无人暗中相助,他凭什么有这般本事?”
判官被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噎了下,刚要开口辩解,墨尘已轻声接过话头:
“判官大人,昨日我与师尊在东咀城时,亲耳听那些‘亡魂’嘶吼。倒像是…… 有人提前教好了说辞,只让他们喊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判官额角渗出冷汗,官服领口湿了一小块,声音也虚了:
“这…… 这仲才在地狱时就不安分,许是藏了什么手段;那些言语,许是他胡乱编造,想乱人心绪……”
“呵?胡乱编造?”夏蓝扬了扬脸,冷笑道:
“如今鬼界真是出息了,什么瞎话都敢来糊弄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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