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蓝整理了一下锦袍下摆,缓步走向高台主位。
脚踩在墨玉台阶上,刚站定,眼前就浮现出系统投射的淡蓝色提词器,密密麻麻的文字从顶端缓缓向下滚动,连 “某字读仄声”“此处停顿三息” 的标注都清晰可见,生僻字旁还缀着极小的拼音 ——
夏蓝暗自庆幸这系统还算有良心,不然单是念对这些字,就得让他出丑。
他清了清嗓子,按照提词器的指引开口,语气平稳得挑不出错:
“惟兹岁聿云暮,瑶池肇启嘉筵,邀四海仙卿,会九域真侣,承天帝之休光,沐三界之清晏。
今岁玄英将尽,青阳欲启,凌霄山承命主宴,幸得众仙拨冗莅临,共襄此盛。暨凡列仙班者,皆为三界柱石……”
辞令层层叠叠,又是专属敬称又是典故,夏蓝余光紧盯着提词器,生怕漏过一个字。
台下的安英站在名录案旁,目光始终追着高台上的身影。
终于到了末尾,夏蓝深吸一口气,声音添了几分真切:
“今筵席既设,鼓乐将鸣,愿与诸位共赏瑶池烟景,同话玄圃光阴,执盏尽欢,不负今岁良辰!”
话音落,提词器消失,鼓乐骤然响起 —— 编钟厚重,玉笛清越,丝竹锣鼓交织,气氛瞬间拉满。
夏蓝走下高台刚落座,安英就端着温茶过来,轻声道:“师尊,润润喉。”
夏蓝接过喝了口,兰花香沁人心脾,刚缓了口气,就见蓬莱岛主端着酒杯走来,满脸堆笑:
“仙尊这致辞,真是字字珠玑!我敬您一杯,祝您仙途坦荡,凌霄山愈发兴旺!”
夏蓝端起面前的 “酒”—— 里面早被侍女换成了糖水,怕他喝多失仪。
他学着原主的语气拱手:“岛主客气,同喜同贺。”
刚应付完岛主,蜀山派长老又凑过来,油腔滑调:
“仙尊年轻有为,模样又俊,要是日后想寻道侣,我蜀山可有不少好姑娘!”
夏蓝嘴角噙着标准的笑:“长老费心,眼下先顾着三界安宁,其他事暂不考虑。”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敬酒的仙卿就没断过 —— 有的说要送弟子来凌霄山,有的拐弯抹角想求他在天帝面前美言,还有的干脆说些奉承话。
夏蓝端着糖水杯,一句句按原主的口吻应付,脸上笑着,心里却越来越累 ——
既要记着各家的身份,又要拿捏好语气,每句话都得费尽心神,比念那篇复杂的开宴词还耗人。
他悄悄捏了捏眉心,余光瞥见安英站在案旁,正悄悄帮他整理着后续要见的仙卿名录,心里才稍安 —— 至少还有人,在悄悄为他分担。
又一杯 “酒” 递到面前,是东海龙宫的执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仙尊,您看龙宫近年打理东海防线,耗费了不少灵力,下月议事,能不能请您多提几句,给龙宫添些灵晶补给?”
夏蓝端起糖水,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笑容却有些发僵:
“执事放心,东海防线事关重大,本尊定会如实禀报。”
龙宫执事刚走,青芜真人就领着弟子过来,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仙尊,凌霄山的灵草圃近年收成极好,能不能匀些给草木宗?我们愿用三倍的符箓来换。”
夏蓝依旧是那套说辞:“灵草需按各宗门需求分配,会后本尊让弟子统计,再与真人商议。”
目光扫过台下,仙卿们的嘴脸在烛火下格外清晰 —— 有人为了灵晶资源,笑得眼角堆起皱纹;
有人为了弟子名额,频频往他这边递眼色;还有人想借他的名头打压其他宗门,话里话外都藏着算计。
夏蓝端着糖水杯,机械地回应着,心里却像压了块巨石。
他忽然想起原着里的蓝玉烟受尽肉体折磨。
而这个世界的蓝玉烟,虽没遭那份皮肉苦,却被架在仙尊的高位上,日复一日被这些利益纠缠磨心神。
他本该是蓝家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有父母疼爱,却如今成了众仙眼中的 “棋子”—— 需要时用他的仙尊身份稳定局面,不需要时就用规矩和责任捆住他;
成了 “许愿池的王八”—— 谁都想来求一句、捞一点,却没人问他愿不愿意;
更成了 “傀儡”—— 连开宴词都要靠系统提词,连喝什么都要被安排,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仙尊?仙尊?” 蓬莱岛主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老岛主举着酒杯,笑容依旧:“方才跟您说的海疆防线补给,您看……”
“岛主放心,本尊记下了。” 夏蓝勉强扯出笑容,看着老岛主满意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浑身疲惫。
他心疼原主,也暗自里因为自己落寞。
又应付了几位仙家,夏蓝实在撑不住,按系统流程站起身:
“诸位仙家,抱歉,本座今日有些不胜酒力,需先告退片刻,后续事宜可与元景仙友或安英商议。”
话音刚落,安英立刻从弟子席跑过来,扶住他的胳膊:“师尊,弟子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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