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悄没声儿地从窗纱缝里溜进来,正好扑在夏蓝脸上。
他睁开眼,宿醉那点晕乎劲儿早没影了,浑身松快得能当场打套太极拳——魔界那坛老酒果然有点东西,愣是让他一觉睡沉得连个仙界的规矩梦都没来叨扰。
他手指头刚一动,就发现锦被裹得那叫一个严实,连肩膀头子都捂得密不透风。昨晚喝高了扯着谁袖子死活不让走的模糊画面猛地蹦出来,夏蓝耳朵尖有点发热,下意识就往床边瞅——
没人。
只有外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进。”他喊了一嗓子,嗓子还有点哑。
门帘一掀,墨尘端着个铜盆进来了,胳膊上搭着块雪白软巾。见夏蓝睁着眼,他赶紧躬身:“师尊您醒了?弟子伺候您洗漱。”
夏蓝点点头,看着墨尘麻利地摆弄水盆,忽然觉出点不对:“怎么是你?安英呢?”
墨尘递毛巾的手顿了顿,声音轻了八度:“回师尊,师兄早上说灵力有点堵,怕是昨天瑶池宴上喝多了伤神。弟子让他歇着调息,就先过来了。”
夏蓝接毛巾的手一紧,眉头立马拧起来了:“灵力堵了?严不严重?”说着就要下地,“我得去看看。”
“师尊别急,”墨尘赶紧拦了一下,“师兄说了不碍事,静坐调息就行,特意嘱咐不让您去。还说让您忙您的,他缓过来了就过来请安。”
夏蓝动作停了,可心里还是吊着,叹了口气:“这小子,有事就知道硬扛。他年后就要凝丹,这会儿灵力半点不能岔,怎么还敢瞎折腾。”他顿了顿,看向墨尘,语气没商量,“你去告诉他,今晚就搬我偏殿来住,我盯着他运功,别再出幺蛾子。”
墨尘连忙应了:“弟子记住了,一会儿就去说。”他拿起梳子,绕到夏蓝身后,小心梳着那头墨瀑似的长发。
梳子齿儿刮过头皮,沙沙响。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墨尘手下慢了点,声音有点犹豫:“师尊……有件事,弟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嗯?说呗。”夏蓝目光还瞟着窗外的紫藤花架,心思显然还在安英那儿。
“昨天瑶池宴散了,弟子跟着师兄去送昆仑山的仙长,半道碰见卧牛山的穆棱真人了。”墨尘声儿更小了,梳头动作几乎停了,“您……知道这位真人吗?”
夏蓝心里一动,偷偷敲系统。
光屏一闪:【穆棱真人,闭关百年的阵法大佬,修为深不见底,专精上古奇阵,仙界阵道天花板级别,常年神隐。】
他有点惊讶,回头瞅墨尘:“穆棱真人?你们怎么遇上的?”
墨尘耳朵尖悄摸红了,递梳子时手指头有点僵:“他说刚出关,听说瑶池宴热闹,过来瞅瞅。见着弟子的时候,他提了句……提了句跟着师尊去除妖,用阵法的事,还说弟子……不错。”
最后俩字,声儿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脑袋也耷拉下去了,明显是怕师尊不高兴——
毕竟师尊是仙界头一号人物,自家徒弟被别家大能夸了,还受了指点,总觉得有点“越级上报”的嫌疑。
“他还……指点了一下弟子那个一直卡壳的困阵,说弟子天资很好,就是灵力接续上差点意思。”墨尘声音里混着点委屈,又有点藏不住的兴奋,“师尊……您没生气吧?”
夏蓝一愣,随即乐了,抬手拍拍他手背:“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语气里全是老父亲的欣慰,
“我们墨尘本来就很厉害!穆棱真人是阵道扛把子,他愿意指点你,说明你是这块料,师尊脸上有光,生哪门子气?”夏蓝声气放软了,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就算是我,在阵法上也比不上你,更别说穆棱真人了。能得他指点,是你的造化。”
墨尘猛地抬头,眼睛唰地亮了,还有点不敢信:“师尊……真不介意?”
“当然真,”夏蓝点头,神色认真,“过几天,我亲自带你去卧牛山拜会穆棱真人,好好谢谢人家。顺便看看能不能蹭点干货,让我们墨尘再进步进步。”
墨尘看着师尊笑模样,眼眶有点热。他重重点头,嗓子有点哑:“谢谢师尊!弟子一定好好学,不给您和真人丢脸!”
梳子又动起来,这回轻快多了。夏蓝靠着椅背,听着身后弟子轻快的动静,心里稍安——安英有他看着,墨尘又遇贵人,总算都往好了走。
就是不知道……安英晚上搬过来,会不会想起昨晚他喝高了扯着人袖子说“不许走”的德行?
夏蓝想到这儿,耳朵尖又有点热。
啧,一点师德都没有。
心里那点惦记到底没压住。夏蓝手指头无意识抠着袖口云纹,忽然站起来:“不行,还是得亲眼去看看。嘴上说没事,万一凝丹出了岔子,哭都找不着调。”
墨尘一愣,赶紧把叠好的披风拿过来:
“弟子陪您去。”他展披风的动作利索,绕到夏蓝身后系带子时,低声补了句,
“师尊别太担心,早上我去看的时候,师兄还能自己沏茶呢,脸色瞧着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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