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太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手就推了云溪一把,“咱家就是道理!三皇子殿下要采买字画,你敢跟殿下抢?”
云溪没防备,踉跄着后退两步,手中的画卷 “哗啦” 一声散落在地,一角还沾了泥点。
“你!” 云溪又气又急,刚要上前理论,墨尘已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拦在身后。少年眼神冷冽,虽身形尚矮,却自带一股沉静威慑,看向太监时语气不含波澜:“买卖讲究先来后到,公公何必强人所难?”
太监被一个半大孩子怼得一噎,正要发作,安英也闻声赶来。
他先俯身帮云溪捡起画卷,轻轻拂去上面的泥点,再抬头对太监拱手,语气尽量客气:
“公公息怒,舍弟年幼,只是真心爱画,并非有意冲撞。方才多有失礼,我们这便让开,不耽误公公采买。”
“让开?” 太监瞥了眼安英身上的素色布衣,又扫过周围渐渐围拢的百姓,听见有人低声议论 “又是宫里来的欺负人”,心下先存了三分顾忌 ——
京中藏龙卧虎,万一这几个少年是哪家勋贵的子弟,贸然得罪反倒麻烦。他强压下火气,指了指摊上的画:“算你们识相。不过这画弄脏了,你这小崽子得赔!”
云溪一听就急了:“明明是你推我才弄脏的,凭什么让我赔?”
“凭什么?” 太监被这话戳中痛处,又见云溪年纪最小,认定是软柿子,顿时没了顾忌,伸手就要去揪云溪的衣领,
“就凭咱家是三皇子府上的人!今天不让你赔个几十两,你不知道京里的规矩!”
安英急忙伸手阻拦,却被太监身后的随从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到旁边的摊位,手肘磕得生疼。
墨尘眼神一沉,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灵力,却被一道清润的嗓音打断:“且慢。”
人群分开一条道,夏蓝缓步走出,青衫落拓却气度从容。他先走到安英身边,伸手扶了他一把,指腹轻轻蹭过安英手肘处被撞皱的衣料,温声问:
“没伤着吧?看你方才踉跄得厉害。”
见安英摇头说 “无妨”,才转向那太监,指尖轻轻拢了拢袖角,语气平淡:“公公,小儿无知,冲撞了您,是在下教管无方。
不过这画是他先看中议价的,弄脏了也是意外,不如这样 —— 摊上所有的画,钱我来付,既算给公公赔罪,也不让老丈吃亏,您看如何?”
说着,夏蓝便从袖中取出钱袋,银袋是寻常棉麻质地,边角却缝得齐整,他轻轻掂了掂,里面的银钱碰撞声清脆,不似空袋。
那太监眯着眼打量他,见夏蓝眉目俊雅得像幅画,肤色白得胜过京中贵公子,气质又沉静,不似寻常乡野书生,再听他口音带着外地软调,心下顿时犯了嘀咕 ——
京中常有外地来的官员、名士,万一这人是哪家隐藏身份的贵人,贸然得罪反倒麻烦。
他往后退了半步,拂尘在掌心敲了敲,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试探:
“你是他们的先生?既敢说这话,想必在京中也有些门路?家住哪处?在哪处授课?”
夏蓝本是下凡随性游历至此,哪有什么固定住处和授课之地,闻言指尖微顿,面上却依旧平静:
“在下只是京郊村落来的教书先生,带徒弟们来京城长些见识,并无什么门路。不过买卖讲究公平,些许银钱还是拿得出的,不想为这点小事与公公争执。”
这话一出,太监眼里的顾忌瞬间散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拦住夏蓝递向老摊主的钱袋,指尖故意在夏蓝手背上刮了下,见夏蓝往后缩了缩,更认定这是个软性子的白面书生,顿时翻了脸:
“京郊来的穷酸?也敢在咱家面前充大方!一个乡野教书匠,怕是连三皇子殿下府里的门都摸不到,还敢跟咱家谈‘公平’?”
他扫了眼周围百姓,听见有人低笑 “原来只是个乡下先生”,自觉颜面又找了回来,语气愈发嚣张:
“今天这气,咱家必须出!你不是要护着这小崽子吗?行啊,要么让他给咱家磕头赔罪,要么 ——”
他猛地扬起手中拂尘,拂尘丝上还沾着些灰絮,直朝着云溪脸上抽去,“咱家先替你教训教训这没规矩的东西,让他知道京里的贵人不是他能顶撞的!”
云溪吓得往后缩,安英急忙伸手去拦,却被太监身后的随从拽住胳膊。
墨尘眼底寒光一闪,刚要动,就见夏蓝身形微侧,原本递钱袋的手瞬间转了方向,精准无比地攥住了拂尘柄部 ——
他指尖力道看似轻,太监却只觉虎口一阵剧痛,像是被铁钳夹住,整条胳膊都麻了,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
“公公这话,说差了。”
夏蓝抬眼,眼底没了方才的温和,只剩一片清冷,
“乡野先生虽没门路,却也知道,教书育人,先教‘礼’与‘理’——
既不教孩子磕头求饶,更不教孩子欺负弱小。倒是公公,身为皇子近侍,却动辄动手伤人,这‘规矩’,怕是教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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