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玄清气息奄奄、呕血不止、濒临死亡的模样,看着那混合着血与泪的、充满了痛苦、愧疚与深沉爱恋的复杂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在胸口。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玄清身边,俯身试图将他扶起:
“行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累,“别说了。”
玄清眼神飘忽,喃喃问:
“你……你不杀我吗?这毒……不够烈吗……”他似乎遗憾这“毒”发作得不够快,不够彻底。
夏蓝看着他这求死心切的样子,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简直无语凝噎。他一边用力将玄清往内间的卧榻方向搀扶,一边没好气地低声道:
“师叔!你清醒一点!你自己仔细感受一下!那是要命的毒药吗?
你堂堂仙界首屈一指的医修,竟连‘赤溟散’和穿肠毒药都分不清了吗?竟会被情绪左右到如此地步?!”
玄清被他半扶半抱地弄到榻上,闻言猛地一怔,涣散的眼神凝聚了一瞬,下意识地内视自身。果然,那翻腾的气血虽然猛烈,造成呕血,却并未真正侵蚀心脉脏腑,并非致命之毒。
电光石火间,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月宫、桂花酒、恰到好处的“毒发”……他被骗了!
那么……方才那些在“临终”之际,自认为再无顾忌而倾泻而出的话……
那些深埋心底百余年的痴妄恋慕,那些他准备带进坟墓的、关于春日试剑、夏日泛舟、秋日酿酒、冬日垂钓的隐秘欢愉……他全都……说了?!
“轰”的一声,巨大的羞耻感如同烈焰般瞬间席卷全身,烧得他耳根脖颈一片通红。先前因绝望而生的勇气荡然无存,他恨不得当场化作飞灰,或者这榻能立刻裂开一道缝将他吞没。
或者干脆真的死了算了!
夏蓝看着他这副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都这种时候了,还闹脾气?他懒得再废话,直接从袖中摸出真正的解药,伸手就要往玄清嘴里塞。
玄清挣扎起来,试图推开他的手,一副“让我死了干净”的决绝。
夏蓝也来了火气,他修为本就比专精医术的玄清高得多,此刻更不留情。
袖中拂尘应声而出,银白尘丝如闪电般缠上玄清双腕,将人牢牢固定在榻上。
师叔既然执意寻死,那就别怪弟子无礼了。
他单膝重重抵上玄清胸口,力道毫不留情,逼得对方闷哼一声。左手狠狠捏住下颌,力道大得让玄清疼得蹙眉。
你......玄清刚开口,就被夏蓝趁机将药丸塞入口中。
夏蓝指尖在他喉间重重一点,强迫他咽下药丸。
玄清被这粗暴的动作弄得一阵咳嗽,狼狈不堪,却终究是将那解药咽了下去。
药力化开,一股清凉之意迅速抚平体内翻腾的气血,呕血止住了。
玄清只觉得一股霸道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疼得他额间冷汗涔涔。
咳咳......他猛地侧头,吐出一大口发黑的淤血。
夏蓝见状,手上力道又加重三分:既然要逼毒,就逼个彻底。
玄清痛苦地蜷缩起身子,接连吐出几口黑血,脸色苍白如纸。待他气息稍平,夏蓝这才撤去灵力,拂尘一展,解了束缚。
玄清躺在榻上急促地喘息着,胸口的压迫感让他呼吸不畅。他抬眼望去,只见夏蓝面覆寒霜,单膝抵在他胸口,这个近乎骑跨的姿势实在是——
更让他自责的是,即便在这种时候,他竟仍觉得此刻的眼前人美得惊心——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那双因怒意而格外明亮的眸子,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因动作而散落的几缕墨发......
无耻......玄清在心底狠狠咒骂自己,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他偏过头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声音沙哑:
玉烟,你......先下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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