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魂魄复苏、肉身渐愈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仙门。
这无疑是近年来这片仙家净土上最令人振奋的喜讯。
沉寂的山门,似乎也因此注入了一股鲜活的生气。
玄清初时并不赞同如此早便将消息放出,在他看来,墨尘尚未完全康复,五感也未尽复,如此大张旗鼓,恐生变故。
但夏蓝与墨尘在灵台之中几番商议,最终说服了他。
三人灵海内,墨尘的意念虽仍缓慢,却条理清晰:「师叔,大师兄……杳无音信三年。他若尚在,得知我‘复活’的消息,或许……会有所行动。」
夏蓝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如今每日需为墨尘输送大量灵力,还要维持那‘日渐虚弱’的伪装。若幕后真有人盯着凌霄山,这无疑是最好的诱饵。他们若以为我力有不逮,墨尘初愈脆弱,正是动手的良机。」
风险固然存在,但为了引出潜藏的敌人,值得一试。
玄清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默许了他们的计划。
————
天还没亮,凌霄山的晨雾刚漫过半山腰,主殿的烛火就亮了。
夏蓝坐在案前,指尖捏着笔,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那点空落落的涩意,笔尖落纸,墨痕利落。
晨光透过窗棂爬上案头时,最后一本折子已批注完毕,他将折子按类别归好。
从主殿到弟子院的路,他走了三年,闭着眼都能摸清每一块青石板的纹路。路过廊下时,撞见洒扫的小弟子,对方见了他,慌忙躬身行礼。
夏蓝微微颔首,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墨尘的住处。
当初墨尘意识刚清醒,能勉强动动手时,就用灵识跟夏蓝说“想回弟子房”。
夏蓝当时就皱了眉——他不放心。
可墨尘灵识的话透着执拗,夏蓝终是没拗过他。
刚开始夏蓝根本没法安睡。
夜里总醒,一醒就披起外袍往弟子房跑。
第一次去时,他站在门外听了半刻,没听见动静,又推开门,借着月光看墨尘的胸口起伏,确认还在呼吸,才轻手轻脚退出去;
第二次去时,发现墨尘的被子滑到了腰际,他蹲在床边,慢慢把被子拉上来,指尖碰了碰墨尘的手背,没醒,才松了口气;
第三次去时,天快亮了,他干脆在院外守到天亮。
云溪就是这时候发现的。
那天清晨,云溪来送温水,他愣了愣,放下铜盆,走到夏蓝身边,声音压得极低:
“师尊,您这是……守了一夜?”
夏蓝揉了揉眼睛,没否认。
云溪没再说话,把温水递过去。
等夏蓝喝完水,他才开口,语气比平时沉了些,像个小大人:“师尊,您这样不行。您还要处理政务,总守着二师兄,身子会垮的。”
夏蓝看他——三年过去,云溪长了不少,肩膀宽了,说话也没了以前的跳脱,多了几分稳重。
“我知道,”夏蓝叹了口气,“可我不放心。他现在听不见、看不见,夜里要是渴了,或是想翻身,没人在身边……”
“我来。”云溪打断他,眼神很坚定,“师尊,我搬回来和二师兄住。我夜里警醒,他翻身我能听见,渴了我能递水,早上还能帮他擦脸。您放心去处理政务,我守着他,他醒了我就陪着,等您回来。”
夏蓝愣了愣,没立刻答应——他总觉得云溪还是个孩子,怕他照顾不好。
云溪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说:“师尊,我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您就别担心了。”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头——他知道自己不能总把墨尘护在羽翼下,也知道云溪确实长大了。
那天下午,云溪就把自己的被褥搬到了墨尘的弟子房,在床边加了张小床。
睡前,夏蓝又去了一趟,反复叮嘱:“他要是醒了,你先别打扰他,用指尖碰他手背,问他要不要喝水;要是他想翻身,你扶着点,别让他扯到伤口;夜里多醒几次,看看他的被子……”
从那以后,夏蓝才敢在主殿多待些时候,处理政务时也能稍微专心些。
但每天早上,他还是会早早把折子批完,第一时间往弟子房跑——
怕云溪照顾不来,怕墨尘醒了没看见熟人,怕自己晚了一步,错过墨尘的一点动静。
走到弟子房门口,他习惯性地先停了停,听里面的动静——没声音,却能隐约闻到云溪昨天晒过的软枕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药香。
他推开门,就看见云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帕子,墨尘靠在床头,指尖正碰着云溪的手背,像是在说话。
夏蓝的脚步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墨尘五感还没恢复,听不见烛火的噼啪声,看不见眼前的人,连说话都发不出声,只能靠指尖的轻碰和夏蓝的灵识交流。
“醒多久了?” 夏蓝用灵识传声,指尖回碰了下他的手背。
墨尘灵识里的声音温温的,还带着点疑惑:
“也不算久,就是…… 弟子明明没有恢复嗅觉,但是闻到一股很干净的香味,不是凡间的桂花,倒像…… 带着点仙气的,清清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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