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离去后,牢房内陷入一种微妙的沉寂。
安英的状态明显好转,能自行坐起,脸色也红润了些许。但令门外看守的仙官们意外的是,仙尊对爱徒的态度反倒不似先前那般亲密无间。
夏蓝在牢房内唯一的一张木桌前坐下,取出堆积的公文开始批阅,没有再提起先前未尽的话题。
更让人诧异的是,安英竟也默契地没有多言。
他默默起身,跪坐在桌案另一侧的蒲团上,自然而然地接过师尊批阅过的公文,开始整理分类,并在需要补充的地方用朱笔细细标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这三年的分离从未存在。
一位年轻守卫低声对同伴道:这...仙尊和首徒之间,怎么突然这般生分了?昨儿个不还如胶似漆的吗?
年长些的守卫:什么如胶似漆......你那啥用词,恶不恶心......
夏蓝批完一份,安英便接过去整理;安英标注完一处,夏蓝扫一眼便心领神会。
偶尔夏蓝抬手,安英便适时递上正确的印章;安英轻咳一声,夏蓝便头也不抬地将手边的茶盏推过去。
审讯阁为防止他们传音串供,早在牢房布下禁制,连最基础的传音术都无法使用。
可眼下这情景,倒比传音还要默契几分。
除了必要的治疗和公务,二人几乎各忙各的。
夏蓝整日研究那叠写满奇怪符号的纸张,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提笔演算,系统倒是难得靠谱一次,把代码译了出来,但是抄下来的到底是片段,夏蓝又不是这方面专业,只能拼拼凑凑猜测。
安英则多数时间静坐调息,与体内蛊虫对抗,只在师尊需要时才上前协助公务。
第三日深夜,安英放下手中整理好的公文,轻声道:师尊,西南境的灵脉分配方案,弟子觉得不妥。
夏蓝笔尖一顿,却不抬头:你说。
按此方案,徐家将独占七成灵脉,恐会打破各派平衡。安英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需加以制衡。
夏蓝终于抬眼看他,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那依你之见?
削减徐家份额,分给林、王两家。安英垂眸,特别是林家,这些年一直恪守本分,值得扶持。
夏蓝提笔修改方案,状似随意地问道:这三年来,你对各派动向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安英沉默片刻,轻声道:弟子不敢忘师尊教诲,暗中关注仙界动向。
夏蓝批改完,像是问一件很寻常的事,轻声问道:这三年,你去哪儿了?
安英沉默了片刻。
夏蓝终于抬眼看向他,声音很轻:能告诉师尊吗?
这近乎卑微的语气让安英心头一痛。
他想起玄清师叔的嘱咐,再细看师尊——确实和三年前不一样了。
不是从前那种慵懒随性,也不是更早时候的清冷孤高,而是一种紧绷的状态。
他知道这定是因为自己。
师尊,他声音发涩,我很想告诉您,但是这...真的很难说清楚。甚至有些时候,我去了哪儿,我自己也说不清...
夏蓝静静地望着他,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里此刻盛着太多安英看不懂的情绪。良久,他点了点头:那就先不说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话说,你现在这具身体,是你的吗?
安英猛地抬头,像是没想到他会一下子问到这个关键处。他下意识地摇头:不是...
夏蓝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带着点看傻子的无奈:
废话。你三年前肉身自爆成血沫,拼都拼不起来。
你那会儿还没到金丹,又不能重塑身体...
安英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意识到什么,震惊地看向师尊:那师尊您是知道——
夏蓝没再看他,低头整理着桌上的纸张,语气淡然:大概知道吧。
他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上下打量了一下安英。
因着在牢中,凌霄山自然没有安英现下尺码的衣物,仙尊的身量已是最高,但安英如今比师尊还要高大几分,穿着师尊的衣裳难免有些紧。
该说不说,对于夏蓝来说,相比少年体型,肯定还是成年男人的身材更吸引他。
夏蓝的视线在安英被布料紧紧包裹的胸膛和手臂上停留片刻,看着那明显隆起、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忽然支着头轻声笑了笑:
嗯...不过他的身材确实不错。
安英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师尊在说什么后,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羞赧与醋意一同涌上心头,他结结巴巴地辩解:
我、这...这是弟子自己练的...他原本的没有这么...
看着徒弟这副窘迫又着急解释的模样,夏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是这些天,或者说这三年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笑的肩膀都在轻轻抖动:
好好好,是我、的、安英身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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