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
他最终还是在心底，用一种近乎呻吟的声音，呼唤出了那个他埋藏了数年的名字。
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她的哭声，变得更加凄楚。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清丽温婉带着书卷气。只是此刻那张脸上，挂满了泪痕，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质问。
“云舟……”
她的声音，空灵而飘渺，却又清晰地传入苏云舟的耳中。
“你为什么……没有救我？”
“你为什么……要让晴晴一个人，面对那么可怕的病痛？”
“你有了新的力量，有了新的世界……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了剧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苏云-舟的心脏。
他知道，这是假的。
他的理智在疯狂地告诉他，这是幻觉，是敌人最阴毒的攻击！
可是他的心却在滴血。
他的道心，在那双充满了哀伤与质问的眼眸注视下，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看到，那个“林晚晴”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幻，她的身体，正化作点点黑色的光尘，消散在空气中。那些光尘，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别墅的墙壁地板天花板……
这不是攻击。
这是……污染。
用他最深的愧疚与遗憾，来污染他这方绝对守护的“道场”！
“不……”苏云舟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即将消散的身影。
然而，他抓住的只是一片虚无。
那个身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充满了无尽怨念与诅咒的话语，回荡在整个客厅。
“你会失去的……就像你失去我一样……你会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苏云舟呆呆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原本正在安静睡觉的晴晴，小小的眉头，不知何时，紧紧地皱了起来。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她脖颈上的那颗“定魄珠”，光芒黯淡，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
“归零者”的真正攻击，才刚刚开始。
它污染的不是道场。
它污染的是道场存在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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