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拄着沾满鲜血的鬼头大刀,勉强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
“后背的伤口,在刚才剧烈搏杀中彻底崩裂,鲜血再次浸透了包扎的白布,顺着脊背流淌下来。”
右臂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斩杀凶徒的那一刀,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还有那缕微弱的混沌灵力。
看着地上壮汉痛苦抽搐着,还有凶徒死不瞑目的尸体,王凡心中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冰冷的后怕和更深的疲惫。
他赢了,但赢得太惨烈,太侥幸!若非对方轻敌,若非腐骨草果的剧毒奇效,若非那同归于尽的狠劲……死的必然是他!
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和动静很快就会引来麻烦!
王凡强撑着,用刀尖飞快在壮汉和凶徒的尸体上摸索。
在壮汉腰间摸到一个同样鼓囊囊的灵石袋,在缺耳凶徒怀里摸出几块散碎银子,和一瓶劣质的金疮药。他看也不看,一股脑塞进自己怀中。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抽搐的壮汉,又警惕地扫了一眼巷道。那个逃走的疤脸凶徒是个隐患,必须尽快离开青木镇!
王凡不再犹豫,拄着鬼头大刀,如同浴血的修罗,一步一个血脚印,踉跄着冲出这条血腥的陋巷,朝着镇子边缘、白璃藏身的山坡方向,亡命奔去!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痛楚,但他不敢有丝毫停留!
夕阳的余晖将青木镇,染上一层血色。
王凡的身影,在狭窄的巷道穿梭,避开人群,如同受伤的孤狼,奔向最后的牵挂。
他必须接到白璃,然后立刻远去!青木镇,已成是非之地!黑牙的威胁,青阳宗的阴影,以及刚刚结下的仇怨,都如同悬顶之剑!
当他终于冲出镇子边缘,看到那片熟悉的小土坡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他加快脚步,冲到藏身的大石后。
“白璃!”王凡嘶哑地呼唤,掀开盖在上面的衣物和枯枝。
白璃依旧静静地蜷缩在那里,雪白的毛发,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呼吸悠长平稳,被神丹药力包裹着,如同沉睡的精灵,对外界的腥风血雨一无所知。
看到白璃安然无恙,王凡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开。剧烈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带着满身的血污和刺鼻的腥气,重重地倒在白璃身边,鬼头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艰难地伸出手,轻轻覆盖在白璃柔软的毛发上。
“安全了……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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