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门演武场上,三年一度的外门小比正酣。炼气期弟子捉对厮杀,呼喝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成热浪,将整个场子烘得沸腾。
王凡虽为宗主关门弟子,身份特殊无需参与,却想借此检验《混沌衍体术》的修炼成果,便悄悄报了名。
他站在观战人群外围,敛去气息,混在一众炼气初期的外门弟子中。
身边弟子正兴奋地议论着场上战局:“张师兄的《磐石拳》越发扎实了,硬接李师姐三记水箭术竟毫发无损!”“三号台的赵小胖才叫厉害,挨了十几拳跟没事人似的,那身肥肉简直是天然护盾!”有人忽然压低声音,挤眉弄眼道:“昨儿膳堂王二麻子打赌输了,穿着花裙子在门口跳了一炷香求雨舞,那模样……笑得我肚子疼!”
王凡听着这些带着烟火气的闲谈,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这时,一个红扑扑的小脸从人群里挤出来,正是林小花。
她手里捧着一小包冒着热气的灵麦肉包,声音细若蚊呐:“小师叔祖,刚出锅的,您尝尝。”
话刚说完,便红着脸躲到了柳小翠身后。
柳小翠爽朗一笑,推了推林小花:“小师叔,这可是小花天没亮就去膳堂排队抢的,您可别辜负她的心意。”
王凡笑着接过,咬下一口,灵麦的清香混着妖兽肉汁在舌尖散开,确实美味。
林小花低着头,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这份轻松没持续多久,一个冷傲的声音突然划破喧闹:“哼,我当是谁这么大架子,原来是靠秘宝逞威的‘小师叔’。不去寒窟捡漏,跑外门小比凑什么热闹?”
人群慌忙退开,让出一条通路。赵天龙身着内门精英服饰,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走来,炼气九层的气息毫不掩饰地铺开,眼神倨傲如鹰,直勾勾盯着王凡。
他堂弟赵元在沼泽被王凡所伤、神魂受创,这笔账,他要亲手讨回来。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外门弟子噤若寒蝉,柳小翠和林小花紧张地攥紧了王凡的衣袖。
王凡平静地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赵师侄有事?”
一声“师侄”让赵天龙脸色骤沉:“少摆辈分架子!王凡,别以为有宗主撑腰,靠些歪门邪道吓退几个人,就真成人物了!修行界凭实力说话,你敢不敢下场,让师兄我‘指点’你几招?放心,看在宗主面上,我下手会‘轻点’。”他刻意加重的字眼,满是挑衅。
“赵天龙!小师叔岂容你挑战!要打,我阿金陪你!”阿金刚结束一场比斗,闻声立刻赶来,炼气六层的气息勃发,眼神锐利如剑。
“滚开!你也配?”赵天龙不屑地瞥了阿金一眼,强大的灵压直压过去。
阿金闷哼一声连退两步,脸色发白,眼神却依旧倔强。
“阿金师兄!”林小花惊呼。
王凡眼神微冷,抬手按在阿金肩上,一股温和的混沌灵力涌入,瞬间驱散了赵天龙的灵压。他看向赵天龙,淡淡道:“赵师侄想‘指点’,我接了。既是同门切磋,总得有彩头吧?”
赵天龙一愣,没想到王凡真敢应,还提彩头,讥讽道:“你想要什么?惦记我堂弟那点‘补偿’?”
王凡摇头,目光扫过演武场边各堂口的旗帜,落在炼器堂那面绣着铁锤的黑旗上,朗声道:“久闻赵师侄是内门翘楚,身家丰厚。”
“若我侥幸撑过你十招,不要灵石丹药,只求你去炼器堂,给周大锤长老拉三天风箱,如何?”
全场哗然!拉风箱是炼器坊最低等的杂役活,又累又热还易烫伤,让心高气傲的内门精英去做,简直是羞辱!
“你找死!”赵天龙勃然大怒,脸色涨成猪肝色。
王凡却一脸“真诚”:“赵师侄是觉得周长老配不上你拉风箱?还是怕自己连十招都撑不住?”
“放屁!”赵天龙被彻底激怒,“好!我跟你赌!你若撑不过十招,就去寒潭挖三个月冰髓矿,敢不敢?”寒潭挖矿是苦役,寒气侵体伤修为。
“一言为定。”王凡平静点头,仿佛只是答应去喝茶。
两人登上中央擂台,瞬间吸引全场目光,连高台上的长老执事都被这“特殊”赌约引来了注意。
“开始!”裁判长老话音落,赵天龙狞笑一声,炼气九层灵力轰然爆发。
他没打算留手,只想速胜,狠狠羞辱王凡。
“赤阳掌!”右掌赤红如火,带着灼热气浪直拍王凡面门,速度快得惊人。
在众人看来,炼气三层的王凡必被碾压。
王凡却不闪不避,深吸一口气,《混沌衍体术》悄然运转。丹田内混沌灵力奔腾,融入四肢百骸,皮肤下隐现灰蒙蒙光泽,肌肉筋骨绷紧如精铁。
“磐石诀!”他低喝一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硬撼赵天龙这含怒一掌!
砰!一声闷响,王凡脚下的花岗岩擂台以双脚为中心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他被推得滑出三丈才稳住。
双臂衣袖被掌力焚毁,皮肤微微泛红,却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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