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执事殿坐落在主峰西侧山腰,由大块青黑条石垒砌而成,风格粗犷厚重。
比起磐石殿的恢弘威严,这里更多了几分处理庶务的烟火气——殿前小广场上往来着各色外门弟子,或交接任务,或领取物资,或低声交谈,人声嘈杂,一派忙碌景象。
王凡的身影出现在广场边缘。他换了身干净的灰色弟子服,气息沉凝内敛,将炼气六层的修为刻意压在五层巅峰,左肩的焦痕被法衣遮得严严实实,瞧不出半分异常。
可当他踏入这片区域时,无形的气场仿佛在喧嚣中划开一道口子,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而来——好奇、敬畏、嫉妒,甚至还有隐晦的敌意,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是王师叔祖!”
“刚废了赵峰,这就来执事殿了?”
“嘘…小声点!听说吴长老那边正焦头烂额呢…”
“有好戏看了…”
低低的议论声像蚊蚋般嗡鸣。
王凡恍若未闻,步履沉稳走向执事殿,他怀中衣襟内层,包裹着白璃的柔软素帕紧贴着心口,小家伙似乎睡得正香,细微均匀的呼吸透过衣料传来一丝暖意,成了这趟凶险探查中唯一的慰藉。
刚踏入殿内,一股混杂着墨香、汗味和杂物堆积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大殿空间不小,却被一排排高大木架隔成数个区域,
架上堆满了卷宗、玉简、矿石、兽皮,甚至还有些未处理的草药。
几名外门执事正忙着各自的活计:有的伏案疾书,有的清点物品,还有的引着弟子在柜台前办理事务,一派井然中藏着几分杂乱。
王凡的目光像精准的探针,瞬间扫过整个大殿。
他的目标很明确——吴仁德处理日常事务的偏厅,以及他心腹常驻的配药房。
偏厅在大殿左侧深处,门扉紧闭,门口站着两名气息凝练、眼神警惕的炼气后期弟子——显然是吴仁德的亲信守卫,得了严令禁止任何人靠近。
殿内其他弟子经过那片区域时,都下意识放轻脚步绕道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大殿右侧靠后的位置,有扇虚掩的小门,门楣上挂着块简陋木牌,写着“配药房”三字。一股混杂药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腥膻气从门缝里飘出,那里正是疤面虎平日里厮混、处理“杂事”的地方。
王凡脚步不停,看似随意巡视,目光却牢牢锁在配药房的方向。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机会靠近,甚至进去看看。
吴仁德正被木匣的事缠住,此刻正是探查其老巢、寻找他勾结赤阳宗或其他罪证的最佳时机。
可就在他离配药房还有数丈远时,那扇虚掩的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拉开!
一个魁梧身影堵在门口,正是疤面虎。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因愤怒扭曲着,像条盘踞的蜈蚣,眼里布满血丝,怨毒毫不掩饰地盯着王凡,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生吞活剥。
“王!凡!”疤面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带着刻骨的恨意,响彻大半个执事殿。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忙碌的弟子都停了手,惊愕地看向这边。
“吴长老有令!”疤面虎声音拔高,带着狗仗人势的嚣张,手指几乎要戳到王凡鼻尖,“执法堂正在调查紧要事务,执事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更不得靠近配药房!尤其是你,王师叔祖!”
他刻意加重“师叔祖”三字,满是嘲讽:
“你刚在百战台上行凶伤人,重伤同门,现在又鬼鬼祟祟跑到执事殿,意欲何为?莫非还想刺探宗门机密不成?!”
这顶大帽子扣得又快又狠,瞬间将王凡钉在“行凶者”和“刺探机密者”的位置上,硬生生把他推到了所有执事殿弟子的对立面。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一道道目光在王凡和疤面虎之间来回扫视,满是惊疑和紧张。
吴长老的心腹公然呵斥宗主亲传弟子?这冲突的级别,哪是他们这些普通执事弟子敢掺和的?
王凡停下脚步,眼神平静看着气急败坏的疤面虎,像在看个跳梁小丑。对方越是色厉内荏,越说明心虚——这配药房里,绝对有鬼。
“闲杂人等?”王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乃宗主亲传弟子,有监察内外门事务之责。这执事殿,何时成了吴长老的私产,连我都成了‘闲杂人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疤面虎,轻蔑毫不掩饰:“至于行凶伤人——赵峰在百战台上技不如人,咎由自取。执法堂铁面长老已有公断,轮得到你一个外门执事在此狺狺狂吠,妄议宗门裁决?”
一番话有理有据,直指要害:
既点明自己的身份权限,驳斥了对方扣的帽子,更将疤面虎贬成不懂规矩的疯狗。
言辞犀利,让殿内不少弟子看向疤面虎的眼神都带上了异样。
“你!”疤面虎被噎得脸色铁青,刀疤涨成紫色,指着王凡的手指都在哆嗦,“牙尖嘴利!强词夺理!总之,配药房重地,存放着宗门重要物资,没有吴长老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你再不离开,休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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