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谷中篝火噼啪作响。
王凡指尖微颤,正小心控制炉火——炉内生骨花汁与止血草粉在妖油中交融,腥气渐散,透出清苦药香。
他默念“稳住,凝膏”,额角汗珠滚落,成败全在此刻。
突然,东南方野猪林方向爆发出震天兽吼与混乱嘶喊:
“拦住畜生!马厩着火了!”孙二狗得手,铁鬃妖猪正冲击赤阳宗马厩!
王凡心神一震,指尖灵力失控,炉火猛地窜高,药膏边缘瞬间焦黑冒烟,刺鼻焦糊味弥漫开来。
“啊呀!”王凡懊恼低呼,连忙撤火。
看着炉底绿中带焦的失败品,他脸色发苦。
“小师叔,不怪您分心。”柳小翠递过湿布巾,心疼地帮他擦去脸上黑灰。
孙大力也打趣:“您这膏药,烤猪蹄倒合适!”
王凡无奈,重新清理丹炉:“保命的东西不能马虎,再来!”
李老根缩在草棚角落,听着远处混乱直哆嗦,赵铁柱默默递水安抚。
胡有福靠在女儿胡灵儿身上,虽脸色苍白,却专注看着王凡炼丹,偶尔指点:
“火再柔些,凝露花晚三息下。”王凡依言调整,炉火平稳,谷中只剩药液“咕嘟”声与篝火“噼啪”声。
“有人靠近!隐蔽!”谷口警戒的牛大壮突然低喝。
众人瞬间噤声,王凡熄灭火炉,迅速藏入树影草丛。
柳小翠捂住李老根的嘴,紧张盯着谷口。
杂乱脚步声与粗重喘息渐近,两个赤阳宗弟子骂骂咧咧出现——炼气七层的三角眼透着凶光,炼气六层的弟子捂着流血胳膊。
“这破地方哪有杂鱼?”六层弟子抱怨,三角眼却抽了抽鼻子:
“有新鲜药味!”他目光锁定草棚:“出来!”
“动手!”王凡率先暴起,混沌灵力裹着拳头轰向三角眼。
“找死!”三角眼狞笑出拳,拳风带灼热气浪。
双拳相撞,王凡手臂发麻倒退数步,三角眼纹丝不动——境界差距明显。
“小师叔!”柳小翠想冲,被王凡厉声喝止。
“黑岩门余孽,正好抓回去!”三角眼舔唇,六层弟子拔刀扑向柳小翠与胡灵儿。
“当俺老孙是摆设?”孙大力怒吼着蹦起,拖伤腿如蛮牛撞去,巨斧劈下!
六层弟子慌忙格挡,长刀应声而断,巨斧劈中他肩头。
钱小眼趁机窜出,匕首抹过其咽喉,六层弟子当场毙命。
“老六!”三角眼目眦欲裂,全身灵力暴涨,双掌赤红如火烧向王凡。
王凡双臂交叉格挡,赤红掌印印在臂上,灼痛钻心,他呕出鲜血,脚下犁出深沟。
“杂鱼!滚!”赵铁柱如铁塔般冲出,巨斧横扫三角眼腰腹。
三角眼被迫收掌回防,双掌拍向巨斧,金铁交鸣中,两人均倒退数步。
“铁柱哥!缠住他!”王凡强忍剧痛,指尖凝聚起一缕带焚灭气息的白金火苗——这是火髓本源。
三角眼瞥见火苗,心头警兆狂鸣,却被赵铁柱斧影缠住。
“死!”王凡低吼,火苗如箭射出,轻易洞穿护体灵光,没入三角眼胸口。
三角眼身体僵直,体内爆发出恐怖高温,瞬间化作人形火炬,两息后只剩焦黑灰烬。
谷中一片死寂,众人皆震惊。
王凡大口喘息,脸色惨白,强行催动火髓几乎抽干他的灵力,经脉灼痛欲裂。
“仙师,那是什么火?”李老根瘫在地上发抖。
王凡没回答,转向胡有福:
“此地不宜久留,赤练快来了!”胡有福猛地回神,追问李老根:
“谷底光斑移动时,有没有像莲台的石头?”
李老根结结巴巴回忆:“西头有块大青石,坑坑洼洼的,满月光照时,影子像花瓣!”
“青石、坑洼、花瓣影!”胡有福眼中爆光,抓住王凡手臂:
“是‘月影偏移三寸’!满月光下青石坑洼的石影!
古药圃入口定在石影轨迹‘三寸’处!”
王凡精神大振:“走!去望月崖!”
众人迅速清理痕迹:柳小翠、胡灵儿搀扶王凡,牛大壮背孙大力,钱小眼、孙二狗探路,赵铁柱背李老根引路。
一行人借夜色掩护,朝望月崖疾行。
源珠空间内,白璃紫眸透过空间看向王凡苍白的脸,见他指尖因驭火痉挛,一缕月华清辉悄然萦绕其上,抚平撕裂的细微经脉。
九尾虚影轻摇,满是无声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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