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借着这短暂的稳定期，拼尽全力控制身体，朝着下方的地面坠去。
“噗通！”
林凡重重地摔在地上，虽然依旧狼狈，但总算脱离了法则乱流的核心区域。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刚才那一番折腾，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肋骨断了至少三根，体内的经脉也再次出现了不少裂痕。
但他活下来了。
林凡挣扎着坐起身，心有余悸地望向刚才那片区域。那里的空气依旧在扭曲、波动，隐约能看到一些碎石在重力与失重之间反复横跳，景象诡异而恐怖。
“好可怕的法则乱流……”林凡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凝重。
他能感觉到，这片残界的法则之所以如此混乱，绝非偶然。
联想到之前吞噬仙域的暗黑色漩涡，以及那道仿佛来自亘古的呼吸声，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升起：“难道……我们所在的这片残界，甚至整个被吞噬的仙域，都处于某个‘存在’的体内？而这法则乱流，就是这个‘存在’体内的法则波动？”
这个猜测很大胆，甚至有些荒谬，但却能解释眼前的一切——那吞噬一切的漩涡，是这个“存在”的入口；周围无处不在的混沌碎能，是它未消化的能量；而这法则乱流，或许就是它体内法则运转时产生的“杂音”。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存在’，该有多恐怖？”
林凡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休息了片刻，等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拄着石矛，一瘸一拐地朝着远离法则乱流区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即将走出法则乱流影响范围的边缘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似乎靠着一个人影。
林凡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那是一具修士的残骸。
这位修士早已死去多时，尸体已经干瘪、僵硬，身上的衣物也腐朽不堪，只有腰间的一枚储物戒，还保持着完好的形态，闪烁着微弱的灵光。
显然，这位修士也是死于刚才的法则乱流。
林凡检查了一下尸体，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便将目光投向了那枚储物戒。
他尝试着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探入储物戒中。出乎意料的是，这枚储物戒的禁制竟然还未完全失效。
随着灵力的注入，储物戒微微一亮，里面的东西出现在了林凡的感知中。
东西不多，只有几瓶疗伤丹药，还有一张残破的兽皮地图。
林凡心中一喜，连忙将这些东西取了出来。
丹药是常见的“凝气丹”和“活血丹”，品阶不高，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而那张兽皮地图，引起了他更大的注意。
地图已经损毁了大半，边缘处布满了焦黑的痕迹，显然是经历过那场灭世之灾。但从残存的部分来看，上面绘制的赫然是玄天仙域的地形！
虽然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但林凡还是能辨认出几处标记——那是玄天仙域几处着名的灵脉所在地！
“灵脉！”
林凡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灵脉之地，灵气浓郁，或许能在这混沌碎能肆虐的残界中，形成一块相对安全的区域。更重要的是，那里可能还残留着一些未被完全吞噬的资源！
他小心翼翼地将地图收好，目光望向地图上标记的、距离最近的一处灵脉所在地。
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和危险，但至少，他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林凡握紧了手中的石矛，又摸了摸胸口的噬灵玉，深吸一口气，迈开了脚步。
无论这片残界究竟是什么地方，无论那个可能存在的“恐怖存在”是什么，他都必须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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