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最大的会议室里,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人,都是陆家说得上话的元老和核心成员。一个个西装革履,表情却各异——有好奇,有担忧,更有几个脸上明显带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窃窃私语声像蚊蚋一样在房间里嗡嗡作响。
主位上,陆家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杖,脊背挺得笔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里都刻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半阖着眼,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场无聊的闹剧。
只有紧紧握着拐杖龙头、微微泛白的手指关节,泄露了她一丝不平静。
“砰”的一声轻响。
会议室厚重的双开门被推开。
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逆着光,陆寒琛稳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熨帖的墨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经历过生死、阴谋和即将为人父的淬炼,他周身的气场比以前更加沉凝,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刚才还存着看戏心思的几个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而他身边,跟着的不是助理陈默,而是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子——集团首席法律顾问,张律师。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冷嗤一声:“寒琛,兴师动众地把大家都叫来,是公司又要破产了,还是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又惹出什么……”
“奶奶。”陆寒琛淡淡打断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今天请您和各位叔伯长辈来,是为了理清一桩旧事,完成我父亲的遗愿。”
父亲?遗愿?
这几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众人面面相觑,连老夫人的瞳孔都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陆寒琛不再看她,对张律师微一颔首。
张律师上前一步,从容地打开公文包,取出几份文件的原件和大量复印件,由助理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各位,这是已故陆正宏先生,也就是陆寒琛总裁的父亲,亲笔书写并经由合法公证的**遗嘱补充文件**,以及部分能佐证其真实性的往来书信。”
张律师的声音平稳而专业,“根据这份法律文件,陆正宏先生明确表示,愿将其名下陆氏集团股份及其他财产的**百分之五十**,赠予其子**于承瑾**先生。”
百分之五十!给于承瑾?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百分之五十?”
“开什么玩笑!于承瑾那个白眼狼!”
“这遗嘱是真的假的?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啊!”
“正宏怎么会……”
质疑声、惊呼声、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肃静!”张律师提高了音量,等声音稍歇,才继续道,“遗嘱的真实性及法律效力,已经过最高院指定的笔迹鉴定专家和公证处复核,确认无误。相关的鉴定报告副本,也在各位手中。”
众人连忙翻看手中的文件,当看到那份权威的鉴定报告和泛黄的信纸复印件上熟悉的笔迹时,大部分人都沉默了。
那是陆正宏的字,做不了假。
“不可能!”老夫人猛地用拐杖杵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这遗嘱是伪造的!正宏怎么可能把一半家产给那个野种!一定是你!”她尖利的手指指向陆寒琛,“为了给你那个女人和来路不明的孩子铺路,联合外人伪造遗嘱!”
“奶奶,”陆寒琛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刺骨的寒意,“您扣下这份遗嘱这么多年,纵容二叔,甚至默许外人伤害晚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为了阻止这份遗嘱公之于众,阻止我父亲真正的意愿得以实现吗?”
他这番话信息量太大,如同惊雷,再次把众人炸懵了。
扣下遗嘱?纵容二叔?默许伤害?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吗?
“你……你血口喷人!”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是不是血口喷人,您心里清楚。”陆寒琛不再与她争辩,对张律师使了个眼色。
张律师会意,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一个老式的录音笔。
“这里有一段陆正宏先生生前的录音,是他在一次酒后,向挚友倾诉时无意录下的,恰好提到了他对李秀云女士的愧疚,以及对儿子于承瑾的安置意愿。”张律师按下播放键。
一阵沙沙的噪音后,一个带着明显醉意、却充满痛苦和疲惫的男声在会议室里响起:
【……阿杰,我心里苦啊……我对不起秀云,对不起那个孩子……我不是人……妈她……她总觉得家产必须完完整整留给寒琛,可承瑾他也是我的骨血啊!我立了遗嘱,一半……我得给他们母子一个保障……这事你别往外说,我妈她……唉……】
录音很短,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也为陆正宏的遗嘱,提供了最有力、最感性的佐证。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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