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小院,禁制光芒流转,隔绝内外。
丹阳子指尖萦绕着混沌之气,小心翼翼地点在那块暗灰色的石块之上。起初,石块毫无反应,依旧如同死物。但当他将一丝精纯的、蕴含自身混沌道韵的本源之力缓缓渡入时,异变发生了!
嗡!
石块表面那层毫不起眼的暗灰色外壳,如同被投入清水的墨块,开始缓缓溶解、褪去!露出内部温润如玉、呈现出混沌色泽的真正本体!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天地未开之前的古老、厚重、包容万物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气息与丹阳子的混沌金丹同源,却又更加纯粹、更加本源!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混沌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主旋转起来,传递出极度渴望与欢愉的意念,仿佛久旱逢甘霖!
“这是……混沌源质?!”丹阳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据一些最古老的典籍零星记载,混沌源质乃是一切混沌之气的源头,是构筑世界的原始基石之一,早已在万古岁月中消散殆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没想到,竟在此地,以这样一种方式,得到了一块!虽然只有拇指大小,但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若能将其炼化吸收,他的混沌金丹必将发生质的飞跃,对混沌之道的感悟也将提升到难以想象的层次!
他强压下立刻炼化的冲动,将这块重现光彩的混沌源质小心收起。此物干系太大,需寻绝对安全之地再行炼化。
平息心绪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安静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少年身上。
少年洗去污垢后,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苍白的面孔,眼神深处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韧与一丝警惕。
“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丹阳子问道,声音平和。
少年抿了抿嘴,低声道:“我叫石生。是……是从‘废矿星’被卖到烈阳宗矿场的。”
废矿星?丹阳子回忆玉简信息,那似乎是碎星界边缘一颗资源早已枯竭、环境恶劣、被用来流放罪徒或丢弃无用矿奴的星辰。
“你那石块,从何而来?”这才是丹阳子最关心的问题。
石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与困惑:“是在废矿星的一处很深、很古老的废弃矿洞里捡到的。那里有很多这种看起来像废石的石头,我只觉得这块拿着很舒服,就偷偷藏了起来……前辈,它……它到底是什么?真的不是烈阳晶吗?”
丹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可知那矿洞原先开采的是什么?”
石生摇了摇头:“不知道,矿洞早就废弃不知道多少年了,里面很危险,有塌陷,还有……还有一些很奇怪的感觉,其他矿奴都不敢去。我是为了躲监工的鞭子,无意中逃进去才发现的。”
很奇怪的感觉?丹阳子心中一动。能孕育出混沌源质的地方,岂会寻常?
“你的家人呢?”
石生眼神一黯,摇了摇头:“我是孤儿,从小就在矿星上……记事起就在挖矿了。”
身世清白,却又透着蹊跷。一个孤儿,如何在环境恶劣的废矿星存活下来?还能找到蕴含混沌源质的矿洞?
丹阳子神识仔细扫过石生身体。资质只能算中下,经脉甚至有些淤塞,显然是长期缺乏修炼且劳累过度所致。但在他丹田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隐晦的、与那混沌源质同源,却更加微弱、仿佛被封印了的混沌气息?
若非丹阳子身负混沌金丹,且刚刚接触过混沌源质,绝对无法察觉!
这少年……恐怕没那么简单!
丹阳子看着他,沉吟片刻,道:“石生,你可愿跟随我修行?”
石生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重重跪下,声音带着哽咽:“弟子石生,拜见师尊!愿追随师尊,万死不辞!”
丹阳子微微颔首,受了这一礼。他收下石生,一是念其遭遇,二是对其身世和那丝混沌气息的好奇,三也是身边确实需要个使唤的人。
“起来吧。我之道,乃混沌之道,前途艰险,你可要想清楚了。”
“弟子不怕!”石生语气坚定。
就在这时,院外禁制传来一阵波动,是客栈侍者恭敬的声音:
“前辈,万龙拍卖会将于明日辰时正式开启。这是您的包厢令牌,以及今日拍卖会的部分珍品名录,请您过目。”
拍卖会,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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