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闪电在苏晨的脑海中炸开,一瞬间,所有的背景音都消失了。
刘长河脸上那僵硬的笑容,周鸿途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询问,办公室里君子兰的叶片,窗外浮动的光尘,所有的一切都凝固成了黑白剪影。
唯有一个念头,带着血色,在他的意识深处疯狂燃烧。
刘长河。
市公安局。
父亲的案子。
这三个词,像三颗被遗忘多年的钉子,在这一刻被一股巨力猛地锤进了他的心脏。原来如此。原来那股缠绕在刘长河气运核心,浓重到化不开的“怨恨咒缚”,不仅仅是因为被“本土派”抛弃的委屈。
更深层的原因,或许是他亲手埋葬了一个无辜者的前程,甚至生命。那份怨恨,既是对别人的,也是对自己的。
而他如今想要坐上公安局长的宝座,难道只是为了权力?不,恐怕更是为了用更大的权力,将那段他亲手经办的、肮脏的过去,永远地、彻底地封存起来。
苏晨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无声地收紧,又缓缓松开。一股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从他的脊椎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看向窗外,南州市的天空依旧明净。但在此刻的苏晨眼中,这张天空之下,一张由文国栋编织了几十年的巨网,其轮廓从未如此清晰过。
王斌是这张网上的一个节点,用来攫取发改委的实权。
刘长河,则是另一个更关键的节点,用来锁死那段见不得光的历史。
这些布局,环环相扣,悄无声息。那位“老领导”就像一个躲在深海中的巨型章鱼,只是轻轻挥动了一下触手,整个南州的潮汐方向,便要为之改变。
而周鸿途,陈海平,以及他们背后的派系,都只是在章鱼搅动的浑水中,疲于奔命的鱼群。
不行。
不能让他们得逞。
苏晨的内心,一个声音冷静地响起。他不能再被动地辅助周鸿途去“平衡”,去“调和”。那种修修补补,面对这种系统性的布局,无异于螳臂当车。
必须主动出击。
既然对方想下棋,那自己就把棋盘掀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他要做的,不是去证明王斌有问题,也不是去揭发刘长河的过去——那会过早地暴露自己。
他要做的,是制造混乱。
让这些自以为是的棋手,看不清彼此,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攻击。
苏晨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部黑色的办公电话上。他需要一个完美的“传声筒”,一个能将他精心炮制的信息,精准地投放到“本土派”阵营里的棋子。
下午三点,市府办的一位副主任孙德胜,抱着一沓文件,乐呵呵地走进了市委办公厅。孙德胜是“本土派”里的老资格,虽然级别不高,但消息灵通,尤其喜欢在各种场合发表“高见”,是圈子里公认的“消息树”。
他来找周鸿途签字,但周鸿途临时被陈书记叫去开个短会。接待他的,自然是已经坐在秘书长办公室里的苏晨。
“哎哟,小苏,恭喜恭喜啊!”孙德胜一进门,就满脸堆笑,目光在苏晨那张崭新的办公桌上溜了一圈,语气里带着七分熟络三分羡慕,“周秘书长这是慧眼识珠,你这可是坐上了火箭,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苏晨连忙起身,谦逊地笑着,给孙德胜泡了杯茶:“孙主任您太客气了,我就是给秘书长打打下手,端茶倒水。”
【叮!检测到言灵:吹捧!】
【效果:施术者试图通过赞美拉近关系,以获取内部信息。】
苏晨心中了然,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诚恳模样,陪着孙德-胜闲聊。他知道,孙德胜这种人,最享受的就是指点江山,尤其是在他这个“核心圈新人”面前,表现欲会格外强烈。
果然,几句客套话之后,孙德胜就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开口了:“小苏啊,你现在位置不一样了,有些事,心里得有数。最近这换届的风,刮得邪乎啊。”
苏晨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迷茫和好奇:“孙主任,您给指点指点?”
孙德胜最吃这一套,他喝了口茶,身体前倾,声音更低了:“就说发改委那个位置,本来我们这边和陈书记那边都盯着,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王斌!你说邪乎不邪乎?”
苏晨的“反布局”,就在等这句话。
他没有接话,而是恰好在这时,他桌上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苏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啊孙主任,一个老同学,好久没联系了。”
他接起电话,开了免提,但声音调得不大,刚好能让旁边的孙德-胜隐约听见。
“喂,老张啊?……对对,是我……什么?你说李副市长?哪个李副市长?”苏晨的语气带着一丝刻意制造的困惑。
电话那头,自然是一片忙音,这通电话根本就是苏晨算好时间打给自己的。
他皱着眉头,对着电话继续“表演”:“哦哦……你说的是退了休的那位李长青副市长啊!……你说他当年在白马乡的时候,特别关照过一个扶贫干事?叫……叫王斌?哎,这名字怎么有点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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