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目光在苏晚晴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收回。他突然觉得,那些谣言就像今晚的雪一样,虽然纷纷扬扬地洒落,但落在这碗热腾腾的泡面汤里,根本掀不起一丝浪花。
与此同时,三十公里外某小区的落地窗前,老唐捏着遥控器的手微微发抖。
电视里林川还在笑着翻评论:“有观众问苏总是不是被下蛊了——苏总,您倒是说句话啊?”苏晚晴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下蛊的话,应该是他被我下了,毕竟……”她顿了顿,“他总爱给我买泡面。”
老唐的指节抵着太阳穴,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他想起今天下午在节目组,赵景天拍着他肩膀说“按剧本走”时的样子,又想起林川在后台说“别拿苏晚晴当猎物”时的眼神。
他突然放下遥控器,起身走向书房。
电脑开机的提示音响起时,他盯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喉结动了动,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像在犹豫什么。
老唐的书房里,电脑屏幕的蓝光像把钝刀,在他脸上割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直播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刚才林川说“有人愿意听她讲废话”那瞬间,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主持财经访谈时,面对镜头的手都在抖,是台下观众那句“老唐,你讲得真有意思”让他红了眼眶。
“淦。”他突然骂了句,鼠标左键重重砸在“原始录像”文件夹上。
剪辑软件弹出的界面里,原本连贯的访谈被切得支离破碎:林川提到“赵景天的投资协议里藏着对赌条款”的三十秒,被剪成了一段空白;苏晚晴皱眉反问“所以你们要把商业竞争拍成宫斗剧?”的镜头,被替换成她低头整理袖口的无关画面。
键盘在他掌心发烫。
他摸出手机时,通讯录里“小王”两个字被拇指磨得发虚——这孩子刚入行时,会蹲在演播厅角落偷偷记他的主持稿,现在却学会了在剪辑单上画“重点删除”的红圈。
“喂?”电话接通时,小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惕。
老唐喉结动了动,盯着屏幕里被截断的林川:“把原始版发给我。”
“唐哥……”小王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赵总今天下午刚说过,那三十秒是‘不利于节目效果的杂音’。”
“节目效果?”老唐的指节抵着桌沿,想起林川直播时苏晚晴弯起的眼尾,“我主持过八百场访谈,第一次知道‘效果’是把真话剪碎了喂观众。”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你记不记得去年台风天,你扛着摄像机追着企业家跑三条街,就为拍他给流浪汉送伞的镜头?那时候你说‘真实比流量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
老唐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接着是小王压低的抽气:“我现在发你邮箱,十分钟后删记录。”
“谢了。”老唐挂了电话,鼠标悬在“保存”键上,忽然想起下午赵景天拍他肩膀时的触感——对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凉得像块冰。
他猛地合上电脑,起身时撞翻了茶杯,褐色茶渍在地板上蜿蜒,像道未干的伤痕。
同一时刻,苏氏大厦天台的风裹着雪粒子往领口钻。
林川把手机倒扣在纸箱上,屏幕还亮着热搜界面:#林川苏晚晴废话文学#挂在榜首,阅读量破十亿。
苏晚晴蹲在旁边拨弄泡面盒,毛衣袖口沾了点油星,在路灯下泛着暖光。
“黄律师说明早发律师函。”她突然开口,指尖戳了戳他冻红的耳垂,“但赵景天那种人,不会这么容易收手。”
林川把冻僵的手揣进外套口袋,摸到那枚翡翠耳钻。
他盯着苏晚晴镜片上未化的雾气,忽然笑出声:“他越挣扎越好,上次造谣我是‘豪门寄生虫’,结果网友扒出我给独居老人代驾三年没收过钱;这次说‘精神控制’,倒让大家看见你骂我‘傻’时眼睛亮得像星星。”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黑水泼过来的脏水,正好当反光板。”
苏晚晴的睫毛颤了颤,低头时发丝扫过他手背:“那老唐的邀约……”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唤醒。林川迅速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小赵的来电。他毫不犹豫地接通了电话,紧接着,小赵那急促而兴奋的声音像连珠炮一样在他耳边响起:“川哥!老唐刚给我发私信啦,他说想约你明天下午三点,在广电大厦B2的非公开演播厅做‘真相补录’呢!而且他还说只带一个摄像哦!”
林川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缓缓抬起,望向城市的灯火。远处的霓虹灯在他的瞳孔中碎成了一片,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苏晚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他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那是他在讲冷笑话前惯有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容。
“好啊。”林川对着电话说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仿佛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惊讶。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耳钻,那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装饰品,却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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