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沧州城。
邓铁牛站在五丈高的城墙上,举着千里镜观察北方地平线。
烟尘蔽日,旌旗如林——阿巴泰的八万大军到了。
“终于来了。”
邓铁牛咧嘴一笑,露出黄牙,轻轻地说道:“老子等了两年,就等这一天。”
副将王铁柱递上探报道:“将军,清军分三路:东路由蒙古骑兵一万,沿运河推进;西路由汉军绿营两万,走官道;中路由阿巴泰亲率满洲八旗两万、汉军绿营三万,携带红衣大炮三十门,直扑北门。”
“好大的阵仗。”
邓铁牛收起望远镜,转头吩咐道:“传令各营,按甲字防御方案执行。记住,咱们的防线不在城墙,在城外三里那三道堑壕!”
他说的“三道堑壕”,是过去两年在沧州城北苦心经营的防御体系:
第一道堑壕距城三里,深两丈,宽三丈,底部密布竹签、铁蒺藜。堑壕后是二十座水泥碉堡,呈梅花状分布,互相支援。
第二道堑壕距城二里,同样深宽,多了铁丝网和鹿砦。这里布置了十五座大型碉堡,配备小型臼炮。
第三道堑壕距城一里,最为复杂,有暗堡、陷阱、雷区(。之后才是高达五丈、厚三丈的城墙。
整个防御纵深达三里,层层设防,步步杀机。
午时初,清军前锋抵达第一道堑壕。蒙古骑兵率先发起试探性冲锋——万马奔腾,气势惊人。
一队二百人左右的先锋队,嗷嗷大叫,雪亮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战马高速奔驰着,蹄声震天动地,激起一大片烟尘。
他们试图以高速奔跑的战马,跃过宽阔的壕沟。
然而,他们杯具了!
没有意外,前面的几排无一例外栽进了堑壕。
几十个骑兵连人带马跌入深坑,被竹签刺穿。后续收不住势,纷纷栽落。
一时间人仰马翻,哀嚎遍野。
“开火!”邓铁牛在观察所下令。
“砰!砰砰!……”
“轰!轰!……”
火帽枪、掌心雷同时响起。
二十座碉堡喷吐火舌。火帽枪的齐射如镰刀般收割生命,掌心雷的爆炸更是如此。
蒙古骑兵成片倒下。他们想还击,但火绳枪射程不够,弓箭更够不着碉堡射击孔。
一刻钟后,三百蒙古骑兵丢下百余尸体溃退。
第一次试探性进攻以失败告终。
阿巴泰在中军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忍不住说道:“贼军工事竟如此刁钻!传令,调红衣大炮上前,轰平那些碉堡!”
他知道,再直挺挺的冲锋毫无意义,必须先解决掉沧州军的火力,再想办法填平壕沟。
三十门红衣大炮被推上前线,对准第一道堑壕后的碉堡群。
“放!”
实心铁弹呼啸而出,砸向碉堡。但令清军绝望的是——铁弹在水泥墙壁上只留下浅浅白痕,墙体纹丝不动!
“这……这是什么妖法?”炮手目瞪口呆。
“继续轰!”阿巴泰怒吼。
第二轮,第三轮……整整轰了一个时辰,命中率不高的红衣大炮,也呼啸着命中了许多。
碉堡表面坑坑洼洼,但无一被毁。水泥建筑的防御力,远超这个时代的认知。
邓铁牛在城头哈哈大笑:“看见没?三尺厚的水泥墙,你就是把北京城的红衣大炮都拉来,也轰不开!”
阿巴泰终于放弃炮击,改令步兵强攻。
五万绿营步兵扛着云梯、推着楯车,如潮水般涌向第一道堑壕。
这一次,他们做了准备——前锋扛着沙袋,想要填平堑壕。
但就在他们接近堑壕时,地下突然冒出无数枪口!
“砰砰砰砰……”
藏在堑壕侧壁暗堡中的守军开火了。子弹从下方射来,专打腹部、大腿,中者立毙。清军成片倒下,沙袋丢了一地。
更可怕的是,部分地段埋设了火药罐——清军踩到绊索,轰然爆炸,残肢断臂飞上半空。
战斗从午时打到申时,清军发动六次冲锋,始终未能越过第一道堑壕。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阿巴泰双眼血红,几欲疯狂。他终于明白,这不是攻城战,这是绞肉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王爷,不能再攻了!”汉军总兵王辅臣跪地哀求,脸上带着绝望的神色。
“已折损五千余弟兄,军心要溃了!”
阿巴泰看着夕阳下那座死亡防线,第一次感到无力。他咬牙道:“收兵……明日再战。”
清军如蒙大赦,潮水般退去。
城墙上、阵地上,沧州守军爆发出震天欢呼。
邓铁牛却没有笑,他望着北方渐暗的天色,喃喃道:“这才第一天……阿巴泰不会罢休。传令,连夜加固工事,补充弹药。真正的苦战,还在后头。”
同一时间,漳州外海三十里。
十艘快船如幽灵般穿行在夜色中。
郑森站在船头,海风凛冽,但他手心却在出汗——不是害怕,是亢奋。
身后,五百死士静默肃立。这些都是陈鹏从金门水师中挑选的精锐,个个敢死。他们腰间别着短铳、匕首,背上绑着油罐、火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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