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一周,小河开始感到异常疲惫,食欲不振。起初她以为是天热的缘故,直到清晨的恶心呕吐让她起了疑心。
上次月经,好像暑假前就该来了……
就那一次……
王小河捏着那两支小小的塑料棒,指尖触感冰凉。
两道清晰的红杠,像两条无法逾越的界限,宣告着一个新变量的强行介入。
九月的北京,空气里还裹挟着白昼未散的燥热,窗外晚霞泼洒,金红的光晕透过窗棂,将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城市规划专业书籍和精细的模型染上一层不真实的暖调。
她刚从专业教室回来,洗得发白的宽大T恤套在身上,工装裤裤腿随意地卷着,几缕汗湿的碎发贴在额角,整个人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专注余韵。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包就直奔图书馆抢占那个靠窗的固定座位。
只是坐在书桌前,目光落在验孕棒上,像在审视一组刚出炉的实验数据。
几秒钟后,她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开了那个被置顶的名字,孟燕臣。
电话拨出,等待音单调地响着。
她甚至能想象出此刻电话那头的情景:
沪市那家顶级三甲医院里,他应该刚结束一台耗时漫长的手术,或者正埋首于一堆复杂的病历。白大褂妥帖地罩着他挺拔的身形,深灰色的西装剪裁精良,金丝眼镜后的眉眼总是带着一丝职业性的、拒人千里的清冷疲惫。
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迅速接起。
“小河?”孟燕臣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低沉温和,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对她才有的松弛,“下课了?”
背景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沙沙声,印证了她的猜测。
“嗯。”王小河应了一声,声音是惯常的平稳,没有任何铺垫,直切核心,“燕臣哥,你在忙吗?有个情况需要告知你。”
电话那端纸张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孟燕臣的心跳似乎也同步停滞了一瞬。
他太了解王小河了。
这个从小就不爱说废话、逻辑链条永远清晰简洁的姑娘,此刻用上了“需要告知”这样近乎公文般正式的措辞……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放下手中那支万宝龙钢笔,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前倾,仿佛这样能离电话更近一些,听得更真切些。
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才发出声音:“你说。”
“我怀孕了。”
四个字。清晰,干脆,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轰——
这四个字却像裹挟着寒冰的子弹,瞬间击穿了孟燕臣的心脏,然后在他胸腔里炸开。
冰冷的麻痹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瞬被汹涌的灼痛取代。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办公室里恒温空调送出的冷风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耳边只剩下自己血液疯狂冲上颅顶的、震耳欲聋的轰鸣。
眼前甚至短暂地黑了一下。
“燕臣哥,你在听吗?”
电话里王小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确认信号般的平静,将他从一片空白的窒息感中硬生生拽回,“根据末次月经推算,就是暑假那次。”
暑假……那次……失控的缠绵瞬间无比清晰地撞入脑海。
女孩微红的眼角,急促的喘息,自己失控的力道,还有事后那漫长而沉重的、被懊悔浸透的沉默……
每一个细节都变成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
他做了什么?!
她才二十岁!
一个本该在大学象牙塔里心无旁骛、尽情挥洒才华的年纪!
怀孕?生子?
这意味着什么?
孕吐、浮肿、行动不便、身材无可避免的改变,无数个被婴儿啼哭打断的、支离破碎的不眠之夜,中断的学业、可能被迫放弃的梦想蓝图,还有那些如影随形、足以将人吞噬的世俗异样眼光和无法估量的健康风险……
是他!
是他亲手把这个从小守护的女孩,推进了这片深不见底的泥沼。
巨大的自责和痛苦如同海啸般排山倒海而来,瞬间将他吞没。
他几乎站立不稳,另一只手猛地撑在冰冷的红木桌面上,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才勉强稳住身体。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剧烈地动荡着,痛苦和裂痕几乎要溢出来。
“确定吗?”孟燕臣的声音艰涩无比,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上磨过,“你现在在哪?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强迫自己找回医生的专业素养,尽管声音里那份沉痛根本无法掩饰。
“在宿舍,身体没有异常反应。”王小河的回答依旧条理分明,甚至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燕臣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聊聊处理方案。”
处理方案?
四个字像冰锥刺入孟燕臣混乱的大脑。几乎是出于职业的本能,一个清晰而冷酷的选项瞬间跳了出来:人工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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