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说不准‘建城’,可没说不准修‘大点、豪华点的乡镇’。
先把地基、水渠、街市、码头都铺好,待楼厦成群、商贾云集,还怕没人替咱们开口请封?”
雨声掩盖了两人的笑声。
篷车轱辘碾过水洼,溅起一串银亮的珠子,仿佛已提前为那座尚未出世的“巨镇”奏响贺鼓。
暴雨方歇,天幕仍压着铅灰色的云。
青兰城的石砌门楼在湿雾里泛着冷光。
城垛上残存的雨水顺着铁旗杆滴落,像一串急促的鼓点。
李方清一行十数骑踏着泥泞的官道缓缓而来。
忽见城门左侧的烽火台下,一名身披燕赵青甲的兵卒猛地从马桩旁翻身上马。
缰绳一抖,溅起一路泥水,直冲到李方清马前。
兵卒未等马停稳,便纵身跃下,单膝重重砸进泥里。
雨水顺着他的头盔檐口往下淌。
“领主大人!”
他双手高举,声音嘶哑,
“咱们领地——”
话未出口,一阵剧烈的咳嗽骤然袭来,像是要把胸腔撕碎。
他弓着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雨水与咳出的水沫混成一片。
李存孝脸色骤变,翻身下马。
铁臂一把按住兵卒的肩,五指几乎陷进湿甲,
“兄弟!领地怎么了?快说!”
李方清抬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存孝,松手,让他把话说完。”
张仪已快步上前,青衫被雨浸得半湿。
他俯身,掌心轻抚兵卒的后背,动作柔和得像在安抚一匹受惊的马:
“别急,慢慢吸气——缓一缓,一字一句道来。”
雨丝仍在飘,落在众人肩头,像无数细小的银针,将这一刻的呼吸都钉在了城门前的泥水里。
雨后的风带着湿冷,掠过城门前的石狮子。
燕赵兵卒深吸了几口潮润的空气,胸膛仍在剧烈起伏,声音却绷得如拉满的弓弦:
“领主大人!
昨日清晨,雨璇镇突遭邻国‘赤焰军’越境侵扰,前锋骑兵五百余骑,旗号是黑底火鸦。
许褚将军率三百守军死守关隘,血战六个时辰,寸土未失。
杨荣先生恐局势生变,特命属下星夜前来,请大人速回主持大局!”
李方清眸色一沉,雨水顺着鬓角滑落:
“昨日?”
“是!”
兵卒咬牙,
“今日拂晓,赤焰军又增兵至千骑,现屯于镇外十里坡,随时可能再犯!”
张仪折扇一收,低声进言:
“主公,杨荣之意,是守是攻,须您一言以决。”
李方清未答,只抬手向后方打了个响指。
马蹄踏水声中,一名身披青甲、腰悬短弩的护送兵疾驰而至。
翻身落马,单膝溅起泥花:
“领主大人,请吩咐!”
“令牌。”
李方清伸手。
报信兵卒忙解下腰间铜制令牌,双手奉上。
李方清又自怀中取出一方青玉虎符,与令牌一并递到护送兵掌心,指尖在雨水里透出冷白。
“报上军阶。”
“属下护送司马,直属商队,可调动五十轻骑。”
“很好。”
李方清声音低沉,却带着金铁交击的锋锐,
“持我玉符与兵卒令牌,即刻回领。
传我口谕——杨荣统筹粮草,许褚为锋,全线反击!
告诉许褚:
不必留手,把赤焰军打疼,打到他们十年不敢南顾!”
护送兵重重领命,翻身上马,一鞭抽下,泥水飞溅。
马蹄声如骤雨,转眼消失在官道尽头。
李方清抬头,望向北方乌云翻滚的天际,雨水顺着他冷峻的下颌滴落。
“张仪,胡雪岩——清点商队粮草、药材、箭矢,半刻后随我启程。
李存孝,率前骑开路,今夜之前,我要看到雨璇镇的烽火台!”
众人轰然应诺,铁甲碰撞,杀气冲霄。
雨璇镇外,连营灯火在雨幕里摇曳,像一串被水浸湿的星子。
帐顶的油布噼啪作响,偶尔溅进几滴冷雨,打湿了铺在案头的羊皮地图。
杨荣正俯身查看红笔圈出的敌军营寨,忽听得外头隐约传来急促脚步,水声与铁甲碰撞混在一处。
他尚未抬头,帐帘已被猛地撩起——
秦良玉披一身湿甲小跑而入,雨水顺着她的头盔檐口往下淌,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亮色:
“杨先生!主公来信了!”
紧随其后,护送兵双手高举青玉虎符与铜制兵卒令牌。
单膝砸地,水花四溅:
“杨先生,领主大人有令——”
杨荣“啪”地合上地图,激动得声音发颤:
“快讲!”
护送兵抬头,目光如炬,一字一顿:
“反击!”
“好!”
杨荣一掌拍在案几,震得烛火乱跳,红墨溅了满纸。
他猛地转身,指向帐外雨幕,
“秦良玉!即刻派人飞马回燕赵镇,传令妇好——倾她所部,星夜驰援雨璇!
你本人率本部轻骑,即刻开拔,与许褚合兵,两面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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