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的嘴角微微扬起，但没说话。贝尼特斯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显然在等秦川下一步的指令。
“他们想要我们的人，就得先来问我。”秦川合上文件，像是在宣布一个定论，“走吧，把人叫过来。”
半小时后，会议室的空气闷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肩上。
厚重的窗帘拉着，外面的阴云透不进来，只有天花板上那盏冷白色灯光，把每一张面孔都照得分外清晰。
阿隆索和孙续洋并排坐着，背挺得很直，像是随时准备应对场上的争顶球。
秦川坐在主位，背后是整面落地书柜，手边摊着两份印着皇家马德里徽章的报价单，纸面上那抹金色纹章在灯下微微反光。
贝尼特斯靠在一侧，双手交握，眼神却一直停在阿隆索脸上。
“他们的意思很简单。”秦川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读一封天气预报。
他先看向孙续洋：“让你去皇马打右路。”
随后转向阿隆索，“至于你，是去踢防守中场，接以前在皇马时候马克莱莱的位置。”
阿隆索的眉头缓缓皱起，声音压得很低：“那不是组织核心的位置。”
“是啊，肯定不是。”
门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却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马克莱莱推门走了进来，球衣都没换，训练背心上还沾着汗。
他一步步走到桌边，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像是刀子：“在那里，你来承担脏活累活，进攻组织只会被前场的巨星拿走。表现不好？责任全算在你身上。”
他盯着阿隆索，眼神沉得像铅块，“别以为只要踢得好就能站稳——他们买的是名气，名气会把你挤到替补席，你能和贝克汉姆比吗。”
话音未落，孙续洋已经开口：“我不去。”
他坐姿没变，声音却像钉进木板那样干脆，“我现在只想在利兹联，和熟悉的队友一起赢球，这就够了。”
这话说得很轻，却让空气里那股压抑猛地松了一寸。
秦川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这不仅是职业判断，也是情感考虑，他在利兹，成长到了现在世界第一梯队的边后卫；去伯纳乌，他只是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雇佣兵。
阿隆索没像他那样立刻表态。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缓慢敲击，节奏不急不缓，像是在盘算一场长达九十分钟的比赛如何踢到补时。
他的脑海里，闪过的是伯纳乌夜晚的灯光、那片比任何球场都宽阔的草地、家乡媒体铺天盖地的赞美，还有那种仿佛站在世界中心的感觉。
可同一时间，他也看见了另一幕——替补席上，那些同样名满欧洲却只能披着长袖训练服等待机会的球员，眼神里透着的落寞。
秦川静静看着，没有催促，只是淡淡道：“想清楚再答复我。”
会议在一种不言自明的沉默里结束。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空气里有雨的味道。
孙续洋起身，大步走出，背影干脆利落，像一次干净的铲断；阿隆索却在门口停了半秒，回头的动作没有完成，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拽住了脚步。
秦川的视线一直跟到门口，眼神不带情绪，但他很清楚——这个回合，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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