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全世界都告诉你站不起来，我也能背着你走到场上。”
秦川眼神凝住，轻轻点头。
“就是你了。”
他抬手，指尖一点，卡面如水波晕开，一道光线随即渗入虚空。
他知道，下一步，就是去德国。
不是为了签一个“天才”，而是为了让一个喜欢踢球的人继续踢球。
慕尼黑冬日的清晨，天色泛白，雪落无声。
萨本纳大街旁，拜仁俱乐部办公室的窗前，代斯勒穿着一身简单的深蓝毛衣，神情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却有些涣散。
门被轻轻推开，秦川走了进来，脚步不紧不慢，像是刻意放轻了节奏。
“你好，塞巴斯蒂安。”他说话的语调温和，像春日初化的冰雪，“我们已经谈完所有条款了，现在，就剩你一句话。”
代斯勒抬起头，眼底没有光：“我已经……离比赛太久了。”
秦川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坐到他对面，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利兹联的球票——
“这是今年欧洲超级杯的票根。你知道吗？我们那晚有六万多球迷，一路唱到终场。”
他把票放到桌上，又笑了笑：“但那一晚最让我难忘的，不是胜利。”
代斯勒抬眉：“那是什么？”
“是我看到板凳上有个替补，90分钟一秒没上，却在终场哨响那一刻，泪流满面地冲进场抱住了队友。”秦川的眼神沉静，“因为他知道，他不在场上，但他也在那场胜利里。”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塞巴斯蒂安？”
代斯勒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我不是来找救世主的，”秦川轻声说，“利兹联不缺天才，缺的是能够陪着我们慢慢走、哪怕只是偶尔亮相、哪怕只是替补席上的光的那种人。”
“你曾经是德国最有天赋的球员，我知道。但现在，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还想踢球吗？”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代斯勒轻轻点了点头，像是松开了心底某个结。
他没说话，只是眼圈微红，肩膀轻轻耸动了一下。
从慕尼黑回到利兹的第二天，维多利亚便在办公室里等着他，脸上挂着那种赞许神情。
“拜仁回信了。”她将传真递到秦川面前，“他们正式同意放人，转会费象征性收取100万欧元。”
秦川低头扫了一眼合同草案，嘴角轻轻扬起。
“这不止是放人。”他语气低缓，“这是成全。”
里贝里的交易在前，双方本就建立了不错的信任，而拜仁高层在得知利兹联愿意主动接手代斯勒时，反而松了口气——
“他最近几次评估状态都很差。”赫内斯在那场会议尾声时沉声道，“我们担心他已经彻底失去踢球的欲望了。也许你们那里，能让他找到一点点答案。”
秦川记得自己当时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
“如果连你们都不敢赌，那我来赌。”
现在他知道，这场豪赌，不是买一个球星，而是救回一个人。
代斯勒主动放弃了未来在拜仁剩余的全部高额合同条款，只要求一个“重新轻松踢球”的环境。
他没有索取签字费，没有要求保证出场时间，甚至连队医团队也愿意主动配合利兹联重新评估计划。
“我们告诉他，他不是来争主力的。”维多利亚收起文件，“他说：‘我只希望能在热身时，把球稳稳传给下一个人。’”
那一刻，秦川的神色明显一滞。
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安排接待吧，别太高调。”
“什么时候官宣？”
“等我们打完足总杯第三轮吧。”他合上文件夹，站起身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淘汰赛，我不希望场外的事打扰球员专注。”
“而他，”秦川语气终于柔和下来，“值得一个从容的开始。”
也许，世人永远只记得那些辉煌的天才。
但真正伟大的球队，总有人愿意伸手，去捡回那些差点被时间丢下的名字。
代斯勒，曾经是德国的希望，现在是利兹联的温柔一环。
这场交易，不是金元的压服，也不是战术的算计。
只是一个信念的传递：
你可以被伤病打垮，但你不必一个人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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