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阿森纳那份往上拉了一点,眼神微有动摇。
主力位置、温格承诺的“自由发挥空间”、距离家更近……诱人的条件几乎写在字里行间。
相比之下,曼联写得冷漠得像政府公文,只承诺“技术平台优越”,切尔西则充满了穆里尼奥风格的压迫与权力味道,明里暗里都在说:来吧,你不来也有别人。
利兹联那份最简单——一页A4纸,只写着一句话:
“我们不许诺位置,不安排结果,但我们可以给你一支将夺得所有冠军的球队。”
落款,是利兹联 CEO,维多利亚·斯通。
“他们真当我看不出这点话里包含的套路?”他低声笑了笑,但眼神却没有太多讽刺。
他知道,那是一个所有英格兰的豪门,和年轻球员谈判是最真实的表现,就算有秦川眼光的背书,但一个英冠球队挣扎的年轻左后卫。怎么可能企图得到目前英超四巨头的尊重。
可正因如此,他反而犹豫。
他不是陈子川,不是孙续洋,不是那些打进欧冠、世界级比赛的天才。他只是一个从英冠球队慢慢熬上来的左后卫。真的能在这些所谓的“豪门球队”站稳脚跟?
他的视线落在利兹联的报价页上,一行字清晰醒目:
年薪首年90万欧,五年合同,附带出场奖金、英格兰国家队出场奖。
突然,门铃响了。
“叮咚——”
拜恩斯抬起头,眉头皱起。现在是凌晨两点,谁会这个时候上门?
他拿起门边的棒球棍,走到门口,拉开猫眼——
门外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长风衣,打着一把黑伞。伞下的脸在昏黄路灯下显得轮廓冷峻,五官深刻,眼神静而不冷,像一个早就知道你要开门的人。
“是你?”拜恩斯下意识脱口。
来人只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仿佛从雨里飘来:“可以聊聊吗?”
“你……你是利兹联的……”
“秦川。”男人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利兹联的老板。”
拜恩斯呼吸一滞。
他不是没见过这张脸。媒体、转播镜头、看台,他在英冠甚至青训报刊上都无数次看见过这个名字。
但他没想到,这个坐拥欧冠冠军、掌控英格兰最风头俱乐部的老板,会在这个深夜,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我不会多说。”秦川站在雨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利兹联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们只想让你自己判断——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职业生涯。”
拜恩斯没有立刻让开门。他瞥了一眼桌上那堆合同,沉默两秒,然后转身走进客厅,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进来吧,别淋坏了身体。”
两人面对面坐在厨房桌前。
拜恩斯把合同摊在他们中间,用手拿了片冷掉的披萨放进嘴里,咬得嘎吱作响:“你不是来说服我加盟利兹联的吗?曼联、切尔西、阿森纳他们也有开价,而且说实话,利兹联的竞争比他们还要更加激烈。”
秦川没有动那几页纸。他只是看着拜恩斯,像是在看一颗正要破壳的种子。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现在英格兰是被哪里球队统治,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利兹联面对他们d表现?”
拜恩斯咀嚼动作停了一下。
“曼联现在有埃弗拉和海因策。”秦川语速不快,“切尔西现在有阿什利·科尔和布里奇。阿森纳给你承诺上场时间,但……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低谷了,他们在我带领的球队下是不可能拿到冠军的。”
他顿了顿:“而我们,现在是英超领头羊,上赛季是欧冠冠军。”
拜恩斯盯着他,嗓子有点干:“你们也没承诺主力。”
“对。”秦川坦然,“我从来不会给任何球员承诺主力,我们是一个有进取心的球队,所以每一场上场的球员都必须要是当时最好的。”
他轻轻将纸抽出一页:“你来,会是孙续洋的轮换。你的定位球、传中、协防、纪律感——你在我们的球队会如鱼得水。”
“如果你能在训练中赢下他,主力就是你的。”
拜恩斯咬了咬牙:“如果我赢不了呢?”
“你会在各类比赛和联赛中和阿什利杨轮换中首发。”秦川笑了笑,“而且——按照我们英超的赛程安排,你不想多打比赛都不可能。”
“我们今年利兹联的目标开创前所未有是大场面,我对着我们整支球队都说过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雨夜中的街道:
“我来,只想说一句话。”
“是想要成为前所未有大场面的一员,还是想成大场面球队经历的每一个小场面被踩在地下的那个人。”
“你的职业生涯前期是成功的,就看你未来是来成为冠军拼图的,还是无人问津的小角色了。”
说完,他走向门口,撑起伞。
“决定权在你。我最后再说一句。”
“我们不养板凳——我们养的是,未来的利兹联球员。”
门关上了。
拜恩斯坐在原地,桌上那四份合同都还在。
他慢慢伸出手,将阿森纳那一份抽出,放在桌角——
手指停在了那张白色A4纸的最上方。
【Leeds United Football Club – Player Contract Offer】
外面雨还在下。
他的手指,缓缓抚摸了利兹联那份纸页的角。
然后,——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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