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5日，清晨，埃兰路。
凌晨的寒露尚未褪去，利兹联的训练场却已重新焕发出活力。昨天3:0战胜伯明翰的余温仍未完全散去，但贝尼特斯的步伐却已如常一般稳健，没有半分沉溺。
球员们陆续归队，贝尔、贝克福德、豪森像往常一样观察场上的分组对抗。帕克与克拉克还在草皮边做放松跑，吉鲁一边拉伸一边低声和小罗聊着什么，笑声在晨雾中传得很远。
拉德贝走近贝尼特斯，小声道：“昨天晚上媒体都炸锅了。”
“BBC、天空体育、《每日镜报》，都在说我们的‘使用年轻球员的轮换阵容继续保留连胜’，说我们已经不靠一线队，也能赢英超了。”
“还有人挖出了连胜纪录，说的我们已经要创造前所未有的连胜纪录了，不管是赛季还是联赛的。”
贝尼特斯没抬头，只是冷冷吐出一句：“让他们去数吧，我们不是为了纪录踢球。”
“但有一点——”他顿了顿，“我们确实该感激这些年轻人了。”
拉德贝看着训练场那一群年轻人，语气低声感慨：“我们青训这批人，确实给了我们太多惊喜。”
“贝尔、豪森、贝克福德这仨已经稳定踢英超，现在又加上帕克、克拉克、吉鲁。”
他顿了顿：“再加上后面储备着的席尔瓦、马斯切拉诺、亚亚图雷……我们其实已经有完整的两套体系了。”
贝尼特斯轻轻点头，依旧盯着场上：“我们轮换，不是为了追求网红式的青训故事。”
“我们是为了——让每个能踢的球员都不被浪费。”
“我们能轮换，是因为他们给了我们信心。”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草坪另一边，贝尔正和吉鲁练习高空球衔接，克拉克和豪森正在做横移配合，帕克单独练习下底传中，表情认真到像是在面对世界杯决赛。
“这一场比赛不是我们拿了3分。”贝尼特斯低声道，“是我们拿到了未来新阶段的钥匙。”
而在俱乐部行政楼内，维多利亚坐在窗前，一边处理着媒体公关事务，一边刷新着传真机上新的数据。
“《泰晤士报》头版用了这个词……”她皱眉念道，“‘利兹联的可怕在于，他们还没有用出全部力量。’”
“他们开始研究我们的下限了。”她轻声笑了笑，“可惜他们永远猜不到，我们上限有多高。”
她将一份新文件摆在桌上，是从秦川私人办公室传出的备忘录：
关于球队进入“艰难赛程”的多线作战策略草案：
1. 继续保持每场比赛轮换2-4人，确保主力出场率不超过70%；拉德贝看着战术表低声道：“有几个人状态实在太好，像孙续洋、陈子川、小罗……他们连自己都不想轮休。”
贝尼特斯笑了笑，却没有否定：“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我控制他们的出场时间。”
“再好的状态，也得留到大场面上用。”
“连胜再多，都比不上一个满状态的小罗在安菲尔德。”
2. 所有球员的健康优先于连胜记录；
3. 对阵利物浦与波尔图的比赛，将启用最强阵容；
4. 对于博尔顿和布莱克本等高对抗型球队，提早安排专人盯防与定位球演练；
5. 联赛杯决赛将视前两场情况决定出战强度。
这是一份没有任何“煽情”语言的文件，却字字如铁，每一项都像利兹联即将进入的战场提前开列出的弹药清单。
傍晚。
BBC体育台的王牌节目《Match of the Day》专题分析中，画面停留在了利兹联的三球胜利画面上，主持人理查德·凯斯盯着大屏幕说出一句：
“利兹联现在让人感觉像是一台精密计算机，哪怕主处理器下场了，也能凭借备用系统继续运转——而且毫无卡顿。”
嘉宾阿兰·汉森补充道：“他们有前场组织、有后场指挥、有边路压迫、有中路屏障，现在连替补席都能出人才了。”
“但真正的问题是……”马克·劳伦森皱眉看向镜头，“这一切，能不能经受得住安菲尔德的压力？还有波尔图的魔鬼主场？”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下一场，是博尔顿——典型的高空流+拼刺刀球队。利兹联的这一套‘控球节奏流’，能不能扛得住？”
“如果那场比赛利兹联赢得够艰难，那才是真正值得担忧的信号。”
节目录制结束后不久，这句话也被改写成标题，出现在第二天早晨的报纸上：
《轮换奇迹之后，是钢铁考验：博尔顿会不会成为利兹联的试金石？》
2月7日，秦川在办公室里收到维多利亚的汇报。
“博尔顿已经确认安排了凯文·戴维斯和诺兰首发，施泰因森和南希·亨特都在热身。高球、中场压迫、头球攻门，是他们这赛季的标准三板斧。”
“主教练是老熟人阿勒代斯，他们是来硬碰硬的。”
贝尼特斯点头，将一张战术图摊开在桌上。
“这场比赛——让切赫、陈子川、孙续洋都上。”
“对博尔顿，不能再让小孩上去被撞了。”
“但中前场……”他指着纸上几个人的名字，“我希望小罗、莫德里奇和库伊特都打。”
拉德贝看了一眼战术安排，若有所思。
“你这是……又想锻炼，又想赢？”
贝尼特斯笑了笑：“连胜不是最重要的，但赢球的习惯，要让年轻人刻进骨子里。”
2月8日清晨，埃兰路训练场重新开放。
球员们踏入球场，草皮上还带着昨夜细雨的湿润。
贝尼特斯吹响口哨：“下一场是博尔顿！”
“这场——我们要打一场不会流血，但骨头咯咯作响的胜仗。”
队员们笑出声。
但每一个人都知道，从这场开始，才是真正的考验。
接下来的五场——没有一场是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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