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摩擦的尖啸声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被无限放大,震得人耳膜生疼。黄凌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将身旁的杨萤扑倒,两人重重摔在积满厚厚灰尘的冰冷金属地板上。
下一秒,一道炽热的激光束毫无征兆地从他们刚才站立位置的头顶扫过,狠狠灼烧在对面锈蚀的墙壁上,留下一道发出暗红色微光的熔融疤痕。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臭氧和金属汽化的味道。
“咳咳…”杨萤被灰尘呛得咳嗽,但反应极快,手肘撑地,立刻从黄凌的保护下挣脱出来,目光锐利地扫向前方通道拐角。“移动式自动哨戒炮!研究所的内部防御系统还没完全断电!”
黄凌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不仅仅是出于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后怕,更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理上的不适。自从踏入这条通往第七研究所核心区域的备用通道,他脑仁深处那枚父母留下的芯片就在持续散发着一种低频率的嗡鸣,像一根无形的针,持续刺探着他的神经。更让他心悸的是,周遭环境中那无所不在的地脉能量流动,在这里变得异常粘稠和混乱,不再是外界那种相对稳定的“背景辐射”,而是充满了狂暴和…某种被引导的恶意。
“它…它的能量指向不稳定,”黄凌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种眩晕感,声音有些沙哑地快速说道,“闪烁得厉害,像…像个坏掉的萤石灯。但每次亮起,都对准我们!”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通道拐角处再次传来令人牙酸的机械转动声。那个依靠顶部磁轨移动的哨戒炮底座再次转动,多边形的传感器镜头闪烁着红点,试图重新锁定目标。
“坏掉的?”杨萤眼神一凛,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关键。她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从腰后的工具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布满线路的简陋装置——那是她用废弃的晶核能量调节器和几个电容器临时改装的脉冲干扰器。
“捂住耳朵!”她低喝一声,用力将装置砸向脚边的金属地板。
“嗡——!”
一股无形的能量脉冲骤然爆发,虽然无声,却让黄凌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牙齿酸涩。通道顶部的灯光剧烈闪烁了几下,几乎熄灭。那台哨戒炮的传感器红光疯狂乱闪,转动机构发出卡壳般的咯咯声,炮口胡乱地摆动了几下,最终垂落下去,暂时陷入了沉寂。
“快走!这干扰不了它多久!”杨萤一把拉起还有些不适的黄凌,两人猫着腰,迅速冲过拐角,将那个暂时瘫痪的死亡造物甩在身后。
通道在这里变得愈发破败。墙壁上不再是统一的金属灰,而是布满了巨大的、像是被某种巨兽利爪撕裂的破口,边缘扭曲狰狞,露出里面同样被破坏的线缆和管道结构。透过这些破口,可以看到研究所外部更加深邃的黑暗,以及更远处,那些在地脉能量乱流中若隐若现的、发出诡异红光的巨大岩浆裂隙。灼热的风夹杂着硫磺和辐射尘的气味,从破口倒灌进来,吹动着地上的尘埃打着旋。
“这些破坏痕迹…不像是年久失修,”黄凌喘息着,手指拂过一道边缘锐利的金属撕裂口,那痕迹新鲜得甚至没有太多氧化锈蚀,“更不像是外部攻击。倒像是…从内部被什么东西撕开了。”
杨萤没有立刻回答,她正蹲在地上,用随身仪器检测着空气中的辐射值和能量读数,脸色凝重得可怕。“辐射超标严重,能量场极度混乱。而且…有生物活性残留信号,非常规,无法识别。”她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可怕的裂口,声音压得很低,“研究所当年恐怕不止是发生了实验事故那么简单。”
黄凌脑中芯片的嗡鸣声再次加剧,这一次,混乱的能量流中,似乎夹杂进了一些别的东西。一种极其微弱、却冰冷粘腻的…感知。它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投射在意识层面的存在感,充满了原始的饥饿和对外来者的排斥。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切割工具。
“有东西…在附近,”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不是机器。”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前方通道一侧的一个维修井盖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井盖边缘的螺栓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形、崩飞!
“后退!”黄凌大吼,拉着杨萤急速后撤。
“哐当!”
厚重的金属井盖被一股巨力从下方猛地掀飞,砸在对面墙上发出巨响。一个庞大的、令人作呕的身影,蠕动着从井口钻了出来。
那根本无法称之为生物。它更像是一大堆融化后又强行拼接起来的暗红色肉块和废弃金属的混合体。它的主体像是一条放大了千百倍的蛞蝓,没有明显的眼睛或口器,体表不断分泌着具有高度腐蚀性的粘液,滴落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刺鼻白烟。而在它那不断蠕动的、半透明的体腔内,隐约可见未能完全消化的机械零件、甚至还有半截穿着陈旧研究服的人类骸骨!无数粗细不一的、像是电缆又像是神经索的暗红色触须从它身体各处伸出来,疯狂地抽搐、摆动着,其中几根特别粗壮的触须末端,竟然还闪烁着不稳定的地脉能量电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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