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方泽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笑道：“既然如此，今天便先到这里，我们明日再叙。”
众人点头，起身抱拳，各自离开。
方泽带着敖伊找到了羲与俊，自己亦见到了久未见面的杨沛与白虹。
“好小子，越来越壮实了！”
杨沛仰头看着方泽，眼眶含泪，脸上满是欣喜之意。
白虹笑道：“以前还是个小屁孩，现在都快成巨人了。”
方泽苦笑，自修行有成，他的身高直线提升，到现在已经在两米上下，听白虹之言他连忙矮下身子，笑道：“婶，当个小屁孩还不简单嘛！”
白虹把他扶起，笑道：“这可不得了，连嘴也开始花花了！”
方泽汗颜，正欲开口，杨沛突然道：“虹，你先出去。”
白虹一怔，当看到杨沛郑重的神情时，点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婉清跟我说过了，小泽，叔这便让你看看那副玉玦图。”
杨沛脱下上衣，把左臂膀内侧的玉玦之印翻给方泽看。
方泽也没扭捏，仔细察看着自己出生时携带着的玉印。
“以前没告诉你，是因为觉得这块玉玦诡异，现在人世间大变，你也变得不似凡人，应该早点让你知道的！”
杨沛轻叹一声，默默说了一句。
方泽摇头：“我知道的叔，不管身世如何，我也早已把叔与婶当成我的父母。”
杨沛老怀大慰：“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有了婉清，二是捡了你。”
方泽微笑：“婶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叔您今天是进不了房门了！”
杨沛一怔，尬笑道：“你婶她明白的！”
方泽坏笑：“我也明白。”
观察了半晌，方泽并没有从残留的玉玦印上看出什么，脸上不自觉地出现一丝失望。
见状，杨沛放下臂膀，摇摇头，转身在自己房间的床头『摸』索着，很快便把一只玉盒拿了出来。
玉盒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看上去极是不凡。
杨沛小心翼翼地打开，然而里面却并不是什么珍稀之物，而是一张皮。
一张人皮。
“很久之前我便尝试过把玉玦从身上剥离，然而每次一刮，不出七日，我的左臂膀便会重新长出新皮来，上面的玉玦印如附骨髓，怎么也保存不下来！”
如此痛苦之事，杨沛却好似事不关己，哈哈一笑：“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多削了一块皮肉，没想到那一次竟然连同图案一起保存了下来，可惜那时不懂得如何保存，三天后，玉玦印还是消失了，并且重新在我左臂上长了出来。”
“后来，天地剧变，你小子又出息了，叔也慢慢得知了一些修行界的信息，便托你门中的人给我带来了这只封存法力的玉盒，果不其然，这次保存成功了，虽然我身上再次长出了图案，但总算没有白费心力。”
方泽在看到这张皮后，便浑身一震，默默听着，尽管经历风雨，眼眶还是瞬间变红，哽咽道：“叔，您不用如此！”
“傻孩子，叔老了，这件事你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杨沛拍拍方泽的臂膀，把玉盒放在他手中，笑道：“这么大的人再哭鼻子可不怎么好看！”
方泽深呼了口气，笑道：“现在只有您在场，又有什么关系！”
杨沛甩甩臂膀，笑道：“图回去再看，今天你得先陪叔喝几杯，喝个痛快才成！”
方泽看着同样眼眶通红的杨沛，眼角微眯，郑重地点着头：“好，您想喝多久都行！”
……
深夜，陪完杨沛，方泽方才回到苍龙阙书房之内，轻轻地把图放置在桌面上，神『色』复杂。
沉思许久，他才重新把心神投入到玉玦图印上。
虽然时间久远，玉玦印上的图案依然清晰无比，栩栩如生，如同一个微观世界一般，呈现着多姿多彩的丰富景象。
巨人，战船，卫星，海洋，森林，战场等等景象一一在方泽眼中呈现，过滤。
很难想象如此多的景象竟能在一块直径不超过八公分的玉玦上面同时呈现出来。
然而观察了半天，方泽依然没有半点头绪，只是此图事关自己身世，他当然不会如此轻易放弃，渐渐地双眼越发沉凝，连心神也渐渐没入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本是宁静无比的书房突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方泽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书房所在，而是玉玦画中的其中一处战场。
喊杀声极其微弱，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方泽左顾右望，脚下刚刚一动，下一刻人已处在一座海洋之中，而他自己则化成了一条鱼，一条足以遮天蔽日，翼展无垠的大鱼。
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
不知为何，方泽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古籍上一段流传久远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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